束。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的眼睛驀地黯了下去,暗的像是會將所有的光源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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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李銘家的客廳裡。
李銘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桀驁的男人陰鬱的表情,怔了怔,隨即恢復了諂媚的笑容,“我可以打包票,顧昔城過不了半個月就會死。那個藥,我已經給他加大了劑量。”
“是嗎?”黎傲抬了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顧昔城死的那一天,便是我給你另一半錢的日子。不過,如果顧昔城死不掉,死的,就是你了。”冷鬱的聲音聽得李銘的背驀地僵住。只是,臉上還是陪著笑容。
此刻,門外,秦然和顧昔城站在外面,幾個暗影門的精英站在那裡,其中一個男人正低了頭在開啟那還算得上覆雜的房門的鎖。沒過多久,門便被開啟來。幾個男人上前閃了進去,顧昔城和秦然相視看了一眼,隨即神色肅穆的走了進去。
屋裡,黎傲看見來人,驀地站起身,敏捷的抽出手中的手槍,“你敢和我玩花樣?”極冷極冷的聲音,眼前站著的,都是暗影門的精英,他不敢保證自己可以衝出去,或者說,他沒有一絲把握。身邊的李銘亦是愣住,表情驚悚的看著眼前訓練有素的拿著槍的男人,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我……我沒有……”
顧昔城倒是並不在乎,沉了聲,目光極冷極冷的看著李銘:“再過半個月我就會死嗎?你似乎太自大了些。”語調平平,卻是帶著森然的冷意。聽見這話,李銘只覺得脊背發涼,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湧上心頭。一時貪財,和黎傲達成了協議,卻沒想到,顧昔城竟和黑道的人有牽連。
這些日子,顧昔城一直派人跟蹤李銘,每一日的行動都在他的視線之內,甚至,在他的身上,還有竊聽器。所以,這一次他和黎傲見面,也是掌握之中,對於顧昔城的死,黎傲太迫不及待了些,否則,不會這麼早便讓他們逮住。
門卻忽而被推開,Cindy慢慢的走了進來,她看著黎傲的模樣,眼裡已經不復存在昔日的愛慕,極冷極冷,“Neil。你不該去殺南宮寂言。”她抿了唇,安靜的說道。
“你愛上他了?”黎傲彎了唇角,笑的邪肆。心裡卻是在想著逃生之計。敵我差別過大,他根本沒有勝算,所以他需要一個讓他逃離的盾牌,比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Cindy,又或者,身邊的李銘。
愛?她不愛他,但她感謝他當年救下了她,棄她而去的,是她最愛的人;救下她的,卻是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如果當年不是對自己動了惻隱之心,不會放了黎傲,不會再一年之後,再遭到黎傲的毒手。說起來,是她,一直對不起他。
Cindy亦彎起唇角,“愛或不愛,又有什麼關係。你和我之間,似乎也該做個了結了。”聲音淡淡的,卻已經帶了一絲決絕的意味。
聽她這麼說,黎傲更是笑了起來,“了結?我們不是早已了結了嗎?”話音未落,只見對面的Cindy迅速的掏出手槍,對準了他的胸口,連開了兩槍。出手快而準。
“去給南宮寂言陪葬吧。你和我,都是罪虐深重呢。”Cindy只是笑,笑的悲傷而絕望。她愛的,從頭到尾,都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現在,她卻是為愛過眼前的男人而感到恥辱。而她,竟是用南宮寂言的命,和自己孩子的命,來換了這樣一個男人的命。所以,就由她來了結吧。
這一幕來的太快,周圍的人紛紛怔住。黎傲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手捂著自己的心口,“Cindy,你居然為了那個男人來殺我?”
“不。還有你的孩子。你該去陪她了。”她抿了唇,笑著說道,只是,這樣的笑容卻比哭泣來的更加絕望。她握著槍的手指骨節發白,心裡是死一般的寂靜。這些日子,她一直跟在黎傲的身後,卻是在今天才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如果不是顧昔城和秦然,她根本不可能進來。她要的,是一個一擊斃命的機會。
黎傲只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Cindy,這樣的Cindy,比一年前的她,更加讓他難以認識,如果不是這一模一樣的容顏,他甚至不會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就是Cindy。完全不一樣的氣質,不一樣的表情。
看著黎傲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顧昔城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的女人,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如果不是蕭逸遠,或許,現在死的人會是自己,而不是黎傲了。
倒是秦然看著一邊嚇得不輕的李銘,唇邊泛出笑意:“不是見慣了生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