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自以為能操控他人生死,原來,也這麼怕死啊。”冷嘲熱諷的語氣,這麼說著的時候,他緩緩的舉起了槍。李銘看見這般情形,慌忙跪了下來,“我……我不會再做了……放過我……”
顧昔城卻是拍了拍秦然的肩,“還是讓法律來制裁他吧。”目光淡漠的投向李銘,就當,是還蕭逸遠一個人情吧。畢竟,這個人如果今天真的喪身於此的話,蕭逸遠也會因此而自責的吧?
咖啡廳裡。
顧昔城坐在靠近窗邊的位子上,安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許久,才轉過頭來,聲音低沉的問坐在自己對面的周小希:“那你準備怎麼辦?”
周小希垂了眼,安靜的喝了一口杯子中的咖啡,“繼續做自己的工作吧。他,原本也沒有愛過我。”雖然他說過,要自己給時間讓他愛上自己,她卻是比誰都清楚,這一生,他不會再愛上除了莫萱以外的陌生人。
南宮寂言受到槍擊的那一晚,他和她在巴黎,她的眼淚落了一地,抱著他,除了哭,什麼都做不了,那種看著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難過很難過。而他的口中斷斷續續的喚著的名字,始終是莫萱。莫萱,即使是到了最後,他心裡想著的,也只有莫萱。這樣的認知,讓她覺得那麼難過。他握著她的手,聲音斷斷續續,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去告訴……莫萱……黎傲可能會去……中國,讓她……小心……”
在生命的最後,他所惦記的,還是莫萱的安危。那個女人,是他生命中的劫難,他畫地為牢的,將自己困住,不肯離開。
周小希握緊了寂言的手,狠命的點頭,“我會,我會回國然後告訴她。你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一定要堅持住啊!”這麼說著的時候眼淚全部順著臉頰落進了她的嘴裡,那麼苦澀。而眼前的男人看著她點頭,臉上這才釋然下來,“不要……讓……莫萱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就說……是得了重病……”一字一句的囑咐著,連呼吸都微弱了下去,卻是堅持說著。到了最後,他想到的,不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只是莫萱。他的這一輩子,似乎只為莫萱而活。莫萱,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羈絆。
而此刻,周小希從回憶裡掙扎著出來,才發現,心口依舊那麼疼,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時光可以倒流,永遠留在那一天,南宮寂言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對她說,“你還真是傻。”
對面,顧昔城看著她的模樣,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這是寂言的心願。我只是代為傳達。”周小希抿了唇,低聲說道。這是他最後的心願,她必須做到。即使是此刻,她都能回想起來,那一日,南宮寂言躺在血泊中,那麼無力的輕聲說,“莫萱……”然後漸漸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水潸然滑落。
“吶。寂言給我寄信了。”
這麼迫不及待的結婚了啊。
“記著呢。會補給你的。”
“我愛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寂言,這麼久以來,莫萱都是你心裡最柔軟的存在,就像秦然說的,只有在莫萱面前,你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在暗影門的那麼多日子裡,你都是死神一般的存在。那時候的你,該是怎樣的心情呢?一入地獄,永入地獄。而現在,真正離開了那個地獄,你會快樂嗎?
在他走之前的最後剎那,終究是流下了淚來,那是因為莫萱流的吧?只是,她卻是不能看見。
這麼想著的時候,周小希覺得心裡愈發空洞起來。或許,對寂言而言,離開這個世界,也是一種解脫吧?再不用無望的守著心裡的那個人,看著她在別人的懷抱裡笑容晴好,再不用忍受著那般龐大的悲傷和絕望,任它們日日啃噬著自己的心,直到將他湮滅。
小希抬了頭,看著眼前晴好的風景,安靜的想:寂言,現在的你,應該還在看著守護著莫萱的快樂吧?
而顧昔城坐在咖啡廳裡,看著窗外的景緻,惶惶然的想起那個男人陰鬱的臉。有時候,那個男人的愛,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他低了頭,修長的手指端起眼前做工精緻的咖啡杯子,眼眸低垂,淡淡的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苦澀的味道。
心神惶然的回到家的時候,便看見莫萱笑著拿了信封,“吶。寂言給我寄信了。”看著她手裡的信,昔城微微愣住,嘴角努力彎起的笑了笑,“是嗎?”這麼說著的時候,他上前一步環住莫萱的肩,“外面風大,進去吧。”
衍信裡只是簡單的問候,說自己和周小希一起去旅行結婚了,就不舉行婚禮,可能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