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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冷意正準備下車,付沂南伸手拉住她,目光在她白皙的腳背上轉了一圈:“外面下雪呢,你打算赤腳?”

似乎才想起來,方才慪氣將鞋子脫在了停車場。“你下腳也忒狠了,那雙鞋是拔不出來了。”付沂南從後座上拎過一雙鞋,粉紅色的雪地靴,平跟的,“不知道你腳多大,就挑了七號鞋,總不可能更大了吧。”付沂南為自己的智慧而得意。

鞋子穿上去有點空蕩蕩,大了許多。裡頭毛茸茸的觸感卻是比高跟鞋冷硬的皮質暖上許多。

巷子裡的燈十年如一日的壞著,冷意摸著一片漆黑,腳上的鞋子又著實大了,慢著步子一點一點地往裡走,幾次險些撞在亂堆的廢棄雜物上。

望著她消瘦的背影漸行漸遠,像是魔障了,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付沂南跟著下了車。車外遠沒有車子裡溫暖,冰冷的風呼嘯而來,幾乎將雪花吹進眼裡。他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手兜在口袋裡。

地面積起薄薄的一層雪,有點滑。弄堂裡堆著不少東西,把本就不寬敞的地方縮得更小。冷意走路像是不長眼睛,有點橫衝直撞,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去拉她一把。

一直到樓道口,野貓黑色的一團,從她的腳邊晃過,冷意嚇了一跳,終是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垂著頭,長髮遮住大半張臉,手捂著肚子,像是再也站不起來。

“我就說你們這裡的野貓特別討人厭。”被野貓折騰摔過一次的付沂南記了仇,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地上冷不冷,站起來。”將手伸給她,冷意卻避過,手撐著地面,極緩極慢地站起來。

“這個給你,我留著也沒用。”付沂南收回手,有那麼點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憤慨,將手裡一大袋子的暖寶寶塞到她手裡。

樓道口僅有的一盞路燈昏黃,照著他的頭髮,灑滿了雪白一片。冷意幾乎想要伸手撣去他髮間的雪花,閉了閉眼,將手捏在身後。鑽進樓道,步子飛快。

年關將近,冷意參演的幾部劇作都是爭奪開年大戲的,進度很趕,都在年前完成,真正到了年末,工作反而少了一些。

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外頭銀裝素裹,皚皚的一片雪色。冷意穿著墊了基層鞋墊,弄得像內增高似的七號雪地靴,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騰出一隻手,撥弄著額前積起雪花的劉海,這麼厚重,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米黃色的連帽長毛衣讓她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同鋪天蓋地的海報上那位濃妝美人判若兩人。

《夜未央》票房一路飄紅,影片裡那個妝容豔麗,陰險狡詐的呂嬪街知巷聞。冷意的名字同她大濃妝的照片幾乎是捆綁式存在,儼然成了標誌,她哪裡還敢化個濃妝去人多的地方。

城東多是看不起或不捨得去看電影的人,回到自己的地頭她便輕鬆不少,也不再遮遮掩掩,忍不住駐足瞧一瞧追逐打雪仗的小孩子。

“暖暖!”意猶未盡,耳邊卻是一聲輕喚,她一僵,飛快地跑進了沿街的小吃店。

27、一個人的新年快樂 。。。

“冷意,怎麼了,跑這麼快?” 老闆娘正在算賬,百無聊賴地抬頭瞅她一眼,復又低下頭。冷意拉扯了一些靴筒,這七號鞋真是大了,跑起路來也不方便,險些摔他跟頭。

“阿花,你偶像在外面,要拍照簽名都趕緊的。”冷意撲到臺子上。“我偶像這麼多,你說的哪一個?”老闆娘自以為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頭髮。

“天王!”冷意往廚房裡鑽,一面還回頭叮囑,“不騙你,巧克力色的大風衣,黑色的圍巾,就在外面,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家店了。”話音消失在後門口。

“天王!”這一聲氣吞山河,整個城東沒人不知道阿花的成名絕技獅吼功。然後哄哄鬧鬧的嘈雜,尖叫吶喊此起彼伏。冷意一面拔著鞋幫子,一面喘氣。這一排低矮的商鋪都是前後貫通的佈局,穿過小吃店,便是通往她住處的弄堂。

“冷小姐。”房東虞阿姨守在樓梯口,一身十幾二十年前極流行的草綠色軍大衣,棕色的毛領子幾乎禿了,一看便是年代久遠的家當,手上還捧著一個熱水袋。

“虞阿姨。”冷意對她還是客客氣氣,到底住著人家的房子。“年後我女兒和女婿就要回本市,你這房子,我不再租了。”房東開門見山。

“你女兒女婿不是一直在非洲嗎?”冷意驚詫。“不許他們回來呢?”虞阿姨不樂意了,刻薄別人一輩子,卻是對女兒寵得要命。

“您這一棟樓,非要騰出我這一間嗎?”冷意撇撇嘴。“對門對面好照顧,你也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