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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洞門大開的背。

她是魔教人,不興倫理道德那套自欺欺人的道理,在弱肉強食的武林打滾,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那急急報訊的菜鳥,自就是非死不可。

她身肩復興明教的重責大任,在好不容易養生歇息了許多年,元氣逐漸恢復的時候,豈容別人來搞破壞?

就算一丁點的險她也冒不起,趕盡殺絕是永絕後患的唯一方法。

她的諸葛弩從來萬無一失,可是今夜卻驀然失效了。只見那道銀光“叮”的一聲,似被什麼東西截落,不但沒朝敵人背後招呼去,反而釘進山壁,濺出火花來。

聖姥姥微凜。“誰敢出手管我家閒事。”止下了步伐。

“得饒人處且饒人。”一個清朗又帶磁性的聲音幽幽響起。

“你是哪個吃飽撐著沒事幹,又不分青紅皂白的道上朋友?出來!”

這地方是段陡長的狹谷,要藏身並不容易。

“我就在這裡,你沒瞧見嗎?”被天狗吃了的月光下,陡見山壁上俏俊地佇立一個飄逸清俊的人影。

“姥姥我沒空理你,閃一邊去,別壞了我的事。”多延遲一分,她想追到唐門人的勝算就少了一分。

“老人家好大火氣,對方已落荒而逃,您何苦不給人留點餘地?”

“你要我乖乖引頸就戳?小夥子,你可知我追的人是誰?是非黑白不分就想強出頭是武林人的大忌,你懂不懂?”她厲聲道。

“四川唐門的門主唐子衣與我有一面之緣,這不算強出頭吧?”他口氣不疾不徐,全無火氣。

唐門雖以暗器馳名江湖,倒也不是宵小之輩,到了唐子衣手中更是發揚光大,是以他才出手橫阻。

“原來是一丘之貉。”夜光中見不到聖姥姥的表情。“劃下道子來,咱們速戰速決,姥姥沒時間陪你蘑菇廢話。”

那清癯的人影移了出來。

他是特殊的,一件雖舊卻是上好絲緞外加貂毛織就的斗篷遮住他大半身軀,平底快靴,一身絕黑,猶如鬼魅,油光漆亮的發搭在肩上,笠帽掩去面孔,一管橫笛抱胸,姿態優雅閒適,渾身卻散發出飽經世故和洞燭世事的犀利氣質來。

“唐門門主御下甚嚴,他為人謹慎,在江湖上的風評也不差,何獨老人家對他痛陳若此?”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更加引人注意。

“我可不只獨對唐門人感冒,是他們做了令人不齒的齷齪事,自該付出代價。”她對所謂的名門正派殊無好感,名聲愈是響亮,她心底的反感愈深。

“哦?”他意外地呆愣了下。

“你說一個半夜三更率眾闖我家門的人,人品會好到哪裡去?為了我家人的安全,難道你以為我該息事寧人的縱虎歸山?”她向來最厭惡解釋,但偏偏有些事不說清楚會更弄巧成拙。

他不由嘆息了下。“即便是大門大派也難免有良莠不齊之輩,老人家可興師問罪,可捎函詰詢,又何必舞刀弄槍,傷人性命。”他仍不贊同她趕盡殺絕的偏激作風。

“你又說這樣沒知識、一廂情願的話來,等那奸細回到唐門——你以為我明教還能倖存嗎?”不知利害關係的笨傢伙!

“明教?你是明教人?”管閒事的人顯然沒料到她身分如此特殊。

“如何?”人人皆當他們明教是異類,不止是黑白兩道,就連官府也欲除之而後快,現在又多來一個打落水狗的,聖姥姥邪邪一笑。“我明教行得正坐得穩,沒一個縮頭藏尾的人,生為明教人,死為明教魂,姥姥我這項上人頭雖不怎麼稱頭,可值錢得很喲!”她嘿嘿地晃動滿頭銀絲,形狀十分詭異。

他不受挑釁。

“貴派前任教主水前輩是個百年不出的奇才……”英雄也罷、梟雄也好,在人才輩出的江湖,又有誰能死後留名?明教與朱元璋太過驚濤駭浪,儘管時局遞變,多少年過去,浪花淘盡,那一戰卻永遠鏤在人們心扉,多少人怨只怨沒生對時代,共赴那灑熱血拋頭顱的時刻。

有人提及她的父親,語中多欽佩,對水噹噹來說並不陌生,教中的元老有時緬懷起昔日那段黃金歲月,對昔日教主水銀鉤縱橫四海的事蹟有著諸多描繪,可在外人的口中,她卻是頭一次聽見正面的誇讚。

擁有那樣出類拔萃的父親,一直是水噹噹心中的驕傲,也因為那份出自內心的崇敬,十幾年來她一直不堪負荷的扛起整個明教重擔,她也不曾有過任何怨言,虎父豈能有犬女?她不能墜了她父親的名頭。

抱持著這般信念,她才能支援到今。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