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麗抬起頭,想了想,終於還是慢慢地從地毯上站起來,她抻了抻自己的衣裙,拾起地毯上的手袋,並沒有看蔣立宏,徑直進了臥室,虛掩上了房門。
蔣立宏笑了:媽的,還在擺架子,這個小娘皮,看我今夜怎麼收拾你!
五星級的帝豪假日酒店是大鵬地產開發的,酒店落成後,大鵬地產沒有將其出售,而是聘請了國際知名的酒店管理集團的團隊,自行經營。董事長鄭千里是個喜歡自己開發、自己做物業的地產商,其集團規模也要比蔣立宏的順發建設,高出幾個等級。但是鄭千里與蔣立宏二人,卻幾乎是同時起家做房地產的,多年來一直私交甚密。
蔣立宏常年在38層盤踞的這個大套房,當然也就不用掏一分錢的房費。而鄭千里找蔣立宏談事,也往往就在這個大套房裡進行。
此刻,兩個地產大亨已經面對面地埋在舒適的大沙發裡了,每人手裡端了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那是蔣立宏在客廳的小吧檯親手調的。
鄭千里比蔣立宏長几歲,待人接物也較蔣立宏更世故老到。
“訊息是從省裡幾個廳局散出來的,但都是傳聞,誰也拿不準。”鄭千里說的,就是他剛剛聽到的省裡成立了杜仕基跳樓案專案組的傳聞。這真假難辨的傳聞讓他心驚肉跳,他和此刻坐在對面的蔣立宏,都與已經歸天了的那位市工商銀行副行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我已經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在打聽這個訊息的準確性,可是真邪了門了,沒有一個人說的清楚。”
“都說不清楚,那就應該是沒影的事,否則,總有內情會流出來的。”蔣立宏滿懷希望地說。
鄭千里搖了搖那顆老謀深算的頭,緩緩地說:“我總覺得不大對勁。成立專案組的傳聞,應該是無風不起浪的;如今從各個方面都掏不出訊息,或許恰恰說明,上頭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蔣立宏頓時皺了眉頭,他直起上身,像個老農一樣在沙發上盤起腿:“你是說,省裡不信任咱們的市委市政府,所以要秘密調查?”
“可怕的就在這裡:如果只是成立了專案組,那隻能說明有可能推翻市裡原來的結案,可是如果這個專案組繞開咱們市,搞暗中調查,那說道就大了。”
兩個地產大亨,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還有陳麗。
自從進到裡間的臥室,陳麗就把自己鎖在了盥洗室裡。盥洗室就設在臥室的一側牆內,足足有十平米,清一色進口的衛浴裝置,以及一個大理石的鑲嵌著鏡子的梳妝檯。陳麗洗了洗臉,卸掉已經哭花了的淡妝,然後,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起了呆。她隱隱聽到了外面客廳裡的人聲,知道那應該是蔣立宏的老友鄭千里到了,可是她就沉默地坐在那裡,動也沒動。
這是蔣立宏第一次和自己翻臉,並且是在他剛剛偷/歡之後。不,不能算是偷歡,因為,自己與蔣立宏也沒有婚約,那個老東西從法律上講是單身;更何況,蔣立宏也沒有“偷”,他近乎示威般地,公開了他今天下午的採/花行為。
這幾乎讓陳麗絕望了。
在剛剛委身於蔣立宏之初,陳麗不是沒有抱過幻想,畢竟,蔣立宏那時已經離異,自己作為當紅名模,是有機會與這個地產大亨結成婚姻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麗不僅領教了蔣立宏的風/流本性,更察覺了這個已經離婚兩次的地產大亨今後不再打算成家的決心。
所以,陳麗同樣不再幻想著蔣立宏會和她從一而終了,她有了緊迫感,她要利用蔣立宏還迷戀她的時間,給自己多積攢些資本,無論是金錢方面的,還是事業方面的。為此,陳麗容忍了蔣立宏對她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容忍了這個老色/鬼對她肉/體上的百般主宰,她甚至容忍了蔣立宏對她手下女模特的色/相利用。
裸模陳麗總在想:不管怎麼說,蔣立宏眼下還是看重她名模的身份的,還是看重她的花容月貌以及曼妙胴/體的。
然而,今天在帝豪假日酒店的這個午後,陳麗種種殘存的自尊,都被擊得粉碎。她終於清楚地認識到:在蔣立宏蔣總的眼裡,國內著名的裸模陳麗,其實與酒店那些下/賤的應/招女郎,一般無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78 屈辱之2
陳麗在浴室的梳妝檯前,痴痴地坐了許久。
起初,隱約還能聽到臥室外面的客廳裡有男人說話的聲音,那當然是蔣立宏在和鄭千里還在商議著什麼;後來,大門咔噠地響了一聲,一切就都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