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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喬姑娘,聖上讓你去呢。”

坐在房中,遠處婚禮的吹奏之聲隱隱傳入耳中,對比屋內的靜謐更突顯她的寂寞,忽然,有宮人來傳。

“我?”喬溪澈一怔,“不是說好了,今兒個不必我在御前伺候嗎?”

讓他另娶他人,雖是理智之舉,可心裡萬般煎熬。為此,她特意請求太后,許她一日假。

她只是凡人,也有凡人的私心與悲哀。

“聖上讓你把合巹酒端去。”宮人又道。

合巹酒?

他……故意在氣她嗎?誰不知道,合巹酒,是新人的交杯之酒,表示著喜悅與恩愛。他讓她親手端去,讓她親眼日睹這新婚之夜,不是報復是什麼?

他知道她會難過嗎?他知道此刻她的心已經片片剝落,就差滲出血來了嗎?

然而,她要鎮定。

要鎮定地去祝福他,佯裝無事。否則,暗示了自己的真心,一切便前功盡棄了。

嚥下滴落的眼淚,她露出微笑,款款步向東陽殿。

一個高大的宮女守在東陽殿之外,深眸高鼻,看來像是異邦之人。從前,不曾見過此人,難道是文敏公主的陪嫁?

“這位姐姐,請通傳一下,就說合巹酒到了。”喬溪澈行了個禮,恭敬地道。

“哦?”宮女的態度十分傲慢,只淡淡掃視她一眼,並不回禮,“把酒交給我就好了。”

“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我是文敏公主的侍婢,名喚長歡。”這宮女聲音十分低沉,與普通女子的纖細清脆截然不同。

“如此勞煩長歡姐姐了。”喬溪澈將盤子遞了過去。

其實,她求之不得。有人代勞,省得她進入洞房,心生難過。眼不見為淨。

“門外是誰?”這時,有聲音從寢宮內傳出。

她不禁一顫。

這聲音,鐫刻在她腦海中。五年來,只要他一開口,她便會答應。這聲音,屬於万俟侯。

他知道她來了?他會故意……刁難她嗎?

喬溪澈有種不祥的預感,焦慮燃於蛾眉上,又硬生生斂人表情之下,波紋不興。

“是奴婢。”她淺笑道。

“溪澈吧?把酒端進來!”万俟侯命令道。

名喚長歡的宮女無可奈何,只得把酒交還給她,還很不情願地狠狠瞪了喬溪澈一眼。

喬溪澈覺得這個宮女的態度十分奇怪,想在御前表現勤勞能幹?南涵國的人還真積極。

她沒有細加研究,因為,眼前有更讓她頭疼的問題等待解決。

她要見到他了,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在這洞房之內……一連半月,她都刻意躲避與他碰面,但今天,逃不掉了她推門而入,紅通通的明燭照花了她的眼,好半晌,她都看不清屋內的模樣。

“給聖上、國後請安,恭祝兩位新婚之喜,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她跪下,朗聲道。

“好伶俐的丫頭!”万俟侯還未回答,一道嫵媚的聲音就率先笑道:“平身吧,本宮有東西要賞你。”

這……說話之人,便是文敏公主吧?

喬溪澈忽然不敢抬頭。泊對方的美麗刺傷自己的眼睛,也怕自己會一時失態,流下淚來。

但她不得不抬頭,因為,万俟侯的雙眸正注視著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稍不自然,便讓她露餡。

“多謝國後賞賜。”喬溪澈強抑悲傷,綻顏笑道。

豔紅的燭光裡,她看見了那個坐於榻上的絕美女子,那個讓她羨慕一生一世的女子。

陳文敏。

呵,沒錯,她一如自己所想,那樣高貴嫵媚,有著天下紅顏都嫉妒的幸福。

她珠環翠繞,端坐在万俟侯身邊,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無比匹配。

“聖上,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喬姑娘吧?”陳文敏再度笑道:“聽說自幼便是她伺候你的?”

“自幼?”万俟侯淡淡答道:“打哪兒聽說的?誇張了點吧。她伺候我,不過五年而已。”

“聽說她就是你的影子,你到哪兒,她就到哪兒,就連晚上也在御前侍寢?”

“胡說!”他輕哼,“不過臨時設了張臥榻,讓她睡在帳前,哪有侍寢?”忽然,換了暖昧低語,“國後,你可知道侍寢是什麼意思?”說著,無聲地笑了。

“臣妾……不知。”陳文敏馬上會意,雙頰頓時羞紅。

“喝了這杯合巹酒,你就知道了。”万俟侯繼續惹人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