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翩的低語,自盤中拿過琥珀杯,猛地摟住陳文敏的纖腰,繞過她的玉腕,將那佳釀一飲而盡。
“聖上,幹嗎這樣著急,臣妾還設喝呢。”陳文敏嬌嗔道。
“來,我餵你一一”他咬著她的耳垂,親暱道。
陳文敏半推半就,依偎進他的懷中,忽然,像是他做了更為過分的舉動,引得她咯咯直笑……四周宮女十分知趣,立刻垂下簾帳,熄滅半邊紅燭,只剩新人一對剪影,投映在帳上,靜日玉生香。
喬溪澈只覺得全身僵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跟隨一群宮人的腳步退出洞房。
她的心在顫抖,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那帳內春光。
她聽見陳文敏笑聲不斷,還有他的濃厚喘息,在這夜半的風中盪漾開來。
赤裸的美人伸出玉臂,緩緩攀上高大男子的肩頭,紅顏貼住俊容,懶懶地望著鏡中一雙人影。
“長歡一一”她嬌媚的聲音輕輕響起,“設想到,你喬裝女子的模樣這麼好看。”
高大男子長髮披散,正對鏡施敷水粉,分明一副陽剛的面孔,卻在妝筆的描繪下漸漸變得陰柔。他表清凝重,明顯不悅,只輕哼道:“你以為我願意?”
“我知道。這都是為了我。”赤裸的美人纏著他的腰,“委屈你了,長歡一一”
男子禁不起這樣的撒嬌,神情緩和下來,嘆道:“若與我私奔,會餓死你嗎?”
“你也知道,我從小生在宮中,錦衣玉食,嬌養慣了,”赤裸的美人努努嘴,“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真與你私奔,或許不會餓死,但難免互相埋怨,日夜爭吵。長歡,難道你忍心我們的愛清就此凋零?”“可你現在嫁給東楚國君,成為別人的妻子,我們的愛情就能天長地久了?”男子憤慨,將手中妝筆一擲。
“這只是暫時的,我保證,用不了多少時日,我們定能名正言順廝守在一起。”美人賣著關子,語氣神秘。
“什麼?”男子凝眉,“把話說清楚,文敏,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沒錯,這赤裸的美人便是南涵公主陳文敏,而她身側偷情的男子,便是那喬裝的宮女長歡。
他本為陳文敏宮中樂師,兩人相戀多年,孰料南涵帝一紙詔書,將陳文敏嫁給了万俟侯。長歡一片痴心,不忍分離,寧願男扮女裝混入東楚宮中,與她長伴。
“你可知道,父皇為何要將我嫁給万俟侯?”陳文敏笑道。
“邦國朕姻,自古而然。”
“我南涵為強邦,他東楚不過是弱國,自古哪有強邦主動與弱國和親的道理?”她反問道。
“那……究竟為何?”長歡益發迷惑。
“東楚雖弱,可有一件東西,卻是我南涵不及。”
“何物?”
“珍珠。”
“珍珠?”他不解,“我南涵也地處海岸,並有島嶼無數,每年產的上好珍珠價值連城,為中原諸國搶購之物,何必羨慕東楚?”“不,不能比。”
“哪裡不能比?”
“數量,”陳文敏搖頭,“數量不能比。你可知道,東楚每年產珠為我南涵的千倍。他們雖然國弱,卻能依靠著傾銷珍珠支撐著財庫,這是我南涵遠遠不及的。”
“東楚人水性這麼好啊?”長歡驚訝,“我聽說打撈珍珠是件極為冒險之事,要到海域深處,潛水尋覓,若遇海浪湧湧,採珠人時常遭遇意外。”
“不,不是水性好,”陳文敏凝眉尋思,“據父皇猜測,東楚肯定有一片神秘海域,不僅水淺浪平,而且珍珠豐盛,彷彿平地採花,不必冒任何危險。”
“哦?還有這樣的地方?”
“曾經,有探子來報,說東楚帝每年都會召集庶民,派往不明之地,不像是徵兵,也不像是普通勞役之作,大概就是前去採珠吧……我此次和親的日的,看似為了兩國邦交,實際上卻是受了父皇密令,打聽這神秘海域的所在。”她忽然笑道:“若是成功,父皇一定會重賞於我。到時候我離開東楚,要父皇封你為駙馬,咱們從此就可以過神仙般的富庶生活,豈不比私奔民間,窮困一生來得強?”“既然如此,何不派兵將這塊寶地奪了過來?犧牲你一個弱質女流,算何強國所為?”長歡仍舊惱怒。
“要奪也得知道這海域到底在哪兒啊!否則就算滅了東楚,也是無用。何況東楚雖弱,連年征戰卻從沒敗過,你猜為何?”“為何?”
“東楚人在打仗上的確很有骨氣,寧可戰死,不肯偷生,要贏他們並不容易。我此次朕姻,不費一兵一卒,卻能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