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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地緩了下來,漸漸地由緩而止。祝英臺輕皺著眉頭坐在鞦韆上出神,卻並不下來。

“小姐,”銀心從衣袖裡取出絲絹輕揩祝英臺額頭上的汗,“鞦韆打得太久,累了吧?”

祝英臺搖頭,“還好,並不算累。只不過是覺得有些悶,出來散散心。”

“小姐,你說打鞦韆不累,可依奴婢看有些不然吧?看你今天才多玩了一會,臉上就帶了紅色,額頭上也沁出了汗呢。”

“什麼奴不奴婢的,這些年來你我一向情同姐妹。這裡又沒有別人,不必避諱什麼的。”

“小姐———”

悽然一笑,祝英臺輕撫自己的掌心,“什麼小姐,不過是個不祥之人罷了。”

親孃的早逝一直是她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父親的若即若離更令她心痛。

“小姐!”銀心嚇了一跳,慌忙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話要是被老爺聽到,不得了的。”

仰頭望向天際,祝英臺羨慕地看著那些偶然飛過的不知名的雀鳥。

那園外的天空,一直都是她所渴望的……

第二章

月無邊,寂寞亦無邊。

一襲月白素綢的單衣靜靜地站在窗前,祝英臺輕撫了一下雙臂,感覺到些許的涼意……不知從何時起,她經常會像現在這樣莫名地感到孤寂,午夜夢迴之際總是覺得有一雙深遂的眼在痴痴地望著她。他是誰,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雙

黑若子夜的眼眸令她有種異樣的熟悉,深深地烙在她的心上,佔據著她的心頭,連帶著也佔據了她所有的喜怒哀樂。

“小姐,”銀心進來掌了燈,皺眉看著單衣的祝英臺,“穿得這麼單薄,會受寒的。”

“不妨事的。”祝英臺回眸,“碧環叫你去做什麼?”

銀心怔了怔,一時之間倒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碧環這個昔日騰氏房中的陪房大丫鬟,如今早巳嫁給了祝府管家祝祥為妻;更仗著有騰氏的撐腰,所以從來都不曾把祝府裡的下人們放在眼裡。可她又怎能把這些告訴小姐呢?

祝英臺擔憂地看著銀心,“她沒有為難你吧?”

銀心掩飾地笑笑,找了件家常穿的錦袍給祝英臺披上,“怎麼會呢?剛才是老爺叫她來找我的。”

“爹?”

“嗯,老爺說要去義興些日子,叫小姐明天一早不用過去請安了。”

義興位於太湖的西岸,古稱荊慈,秦漢兩代叫做陽羨。三國時,孫權十五歲那年曾在那裡做過陽羨長,廣攬東吳人才,興辦學館,把陽羨的古寺舊庵都作為習學的場所。歸為晉朝以後,那裡的文人墨客仍然經常雲集在一起吟詩作賦,其中更有不少隱居的高人。是個文化興旺之地、求學習文之鄉,更是江南的文墨中心。

祝英臺點點頭,轉過身去繼續看著窗外的月色。她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繡樓窗外的這一片天空而已。

鋪好床榻了,銀心又往香爐中添了——小塊的香片,用小火隔砂加熱,以使室中不見煙塵。嫋嫋的香氣輕緩地逸出,在室內慢慢地瀰漫開來,有種植物雨露的味道;仿若幽綠的翠竹葉脈散發的芬芳,又似甘露滋潤著的薔薇最初的那一抹清香。

祝英臺拉住正要離開的銀心, “別走了,今晚就睡在這裡吧,陪陪我。”

“好。”銀心笑笑,出去拿了硬枕又進來。

“小姐,我常聽人提起義興那邊有個什麼洞的,聽說連東海的龍女都在那裡彈過琴呢。”躺在床上,銀心努力回想著平日裡聽來的種種傳聞。

祝英臺聽了淡淡一笑, “是善卷洞。離義興縣城外四五十里有個螺巖山,相傳螺巖山中有間石室,名曰善卷洞。分上、中、下、水四洞,洞洞相連,洞洞相通;洞內有天然石廳,穹頂奇峰倒掛,異石高懸,景緻奇妙,瑰麗多彩。水洞內有條溪河,曲折盪漾。到了這善卷洞,就如入了仙境一般,能使人流連忘返。”

銀心“哦”了一聲,又拉著祝英臺問了幾句,沒多久就獨自去會周公了。

看著熟睡的銀心,祝英臺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知今晚她的夢中可還會再有那雙漆黑的眼眸……

—片漆黑中,祝英臺努力地摸索著,試圖尋找出路。

“這邊……到這邊來……”恍惚間,祝英臺隱約聽到有人在輕喚。她欣喜地撲向聲音來源,卻驀然覺得眼前一亮,已不見了黑暗,再看看四周,只見綠樹清溪,飛塵不到,當真是宛如人間仙境。又往前走丁一段,更是山青林秀,翠竹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