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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所謂捨生取義也。臨難能挺身以赴,見利而不貪。即曾子之論君子:“可以託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臨大節而不可奪也。”上四者兼備,人中之“傑”也。

求人之志章第二

夫欲為人之本,可無一焉。

立身不可不修道德,應事不可不具權謀。故成人之根本,上章所述之豪俊,不可不備其一也。才德難全,古今如是,故論求人之志。要知鯤化而後鵬飛,道德互為因果。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此士君子之所以不苟出處也。

賢人君子明於盛衰之道,通乎成敗之數,審乎治亂之勢,達乎去就之理。故潛居抱道,以待其時。若時至而行,則能極人裡之位。得機而動,則能成絕代之功。

原文之“賢人君子”,乃言道德有成之人。此人應世之先,需洞徹歷史之演變,而推未來之趨向,乃能明乎成敗機微之算數。再盱衡當前主客之形,交變之勢,於是用舍由心,行藏在手。雖如此,尚需契其時機,孟子云:“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磁基,不如待時。”故聖人不能違時,智謀不如當時,蓋人不可與天爭也。苟會心於此,自必澤及當代,名垂後世。

如其不遇,沒身而已。是以其道足高,而名重於後代。

承上文,如時勢不得其機,要能甘於寂寞。故姜尚鉤閒於渭水,諸葛抱膝於隆中,此待時也。時有至有不至,運有窮通。故希夷高臥華山,王通講學河汾,皆談泊以俟河清也。餘如巢父、許由、嚴光、周黨,皆惜身以自潔者也。故其道愈高,其見愈遠,其行愈清,是以其名則愈為後世所重。

總簡本章之旨,言君子之出而應世也,須才、德、學三者具備。胸襟、氣度缺一不可,析之於下:

功名成於德業,事功應乎初心。《易》雲:“舉而措之天下謂之事業。”此聖賢之業也。然“浮名浮利濃於酒,幾人肯向死前體”?救世救民乎?利己利家乎?是故存心不可不察,德行豈可不修。且老子有言:“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張良欲從赤松,李斯空懷黃犬。處世但求心安,成功何必在我?具如此德行,如此識度,始可言事功,蓋論人以德為本。

才德難全,古今如是。才高者可與進取,流於宕逸。德厚者可使守成,偏於儒順。故論人以才為用。然才德既是難全,故需以學和之,毋使偏頗。非學無以廣知,無才不足寄命。既須鑑古達今,見微知漸。復須千手千眼,手段通天。故才學不可不具。三者既備,進可成事立功,匡時濟世。退可安身立命,超凡人塵。用舍無尤,行藏合道。孔子云:“可謂成人也矣。”

正道章第三

絕嗜禁慾,所以除累。

嗜慾者,傷身、敗德、破家、覆國之本。能絕嗜寡慾則反是。所以“人到無求品自高”,此修身之根本,富強之至道也。

例一:孝文帝,漢君。孝文繼高祖為帝,臨位二十三年,

宮室苑囿狗馬服御,無所增益。嘗欲作露臺,以需費百金而罷。常衣銻衣,所幸慎夫人,令衣不得曳地,幃帳不得文繡。治霸陵皆以瓦器。減刑罰,出美人。是以海內殷富,興於禮義。越代而武帝繼統,乃得開疆以威四夷。

例二:劉秉忠,元人。劉秉忠性淡泊,年十七服官,尋棄去,隱武安山中為僧。後世祖召之,每以天地好生力贊於帝,所至全活不可勝計。後官至太保,參領中書省事,猶袖衣疏食,以天下為己任。

抑非捐惡,所以讓過。

抑非捐惡,要在內訟以修德,所以無過。其外用必遷之於無形,所以遠尤。

例一:曾參,戰國魯人。曾子日三省其身,抑非捐心傳孔子道統。

餘如宋、明諸大儒,莫不內守誠敬,外棄惡非。用明明德,以光教化。

例二:張飛,蜀漢人。劉備愛馬超之才,以為平西將軍,封都亭侯。超見先主待之厚闊,略無上下禮,與先主言,常呼字。關羽怒,欲殺之,先主不從。張飛曰:“如是當示之以禮。”明日大會諸將,羽、飛挾刃直立,超入顧坐席,不見羽、飛座,見其立也,乃大驚。自後乃尊事先主,不復僭越。

例三:王陽明,明人。王陽明既平寧藩之亂,正德帝忽復巡遊,群奸意叵測,陽明甚憂之。適二中貴至浙省。陽明張燕子鎮海樓。酒半,屏人去棉,出書簡一筐示之,皆此輩交通寧藩之跡也,盡數與之,二中貴感謝不已。陽明之終免於禍,多得二中貴從中維護之力。脫此時扶此以制,則仇隙深,而禍未已也。

貶酒闕色,所以無汙。

酒以亂性誤事,色足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