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忌,故前言功成身退,天之道。
故聖主御世,觀盛衰,度得失,而為之制。故諸侯二師,方伯三師,天子六師。世亂,則叛逆生;王澤竭,則盟誓相誅伐。德同勢敵,無以相傾,乃攬英雄之心,與眾同好惡,然後加之以權變。故非計策,無以決嫌定疑。非譎寄,無以破奸息寇。非陰計,無以成功。
本節言聖賢之君治國,必觀歷史之趨變,鑑歷史之得失,而後制國家之典章制度。太平之世,天子六軍,備勢而已。亂世則以勢相侵凌,人心詭詐,盟約不足以約束,禮儀不足以規範。無已,必也用之權謀,延攬人才,非計策不足以知嫌疑,非詭奇不足以息奸智,非陰謀不足以竟事功也。
聖人體天,賢人法地,智者師古;是故三略為衰世作。上略,設禮賞,別奸雄,著成敗。中略,差德行,審權變。下略,陳道德,察安危,明賊賢人咎。
本節育三略之用,順時勢而已。聖者用事,順天道自然之理,行不言之教,治而無功,成而無名,自合於道。賢者應世,推物理,順人情,以成其德。智者則以史為鑑,觀盛衰之源,察得失之兆,以杜斬防微。故本書三略,上略乃應太平世而作,中下二略乃因衰世而作也。故上略之勢,以經治國。中略之勢,識人才,明權變。下略之勢,設道德之防,察安危之兆,明忠奸之辨,行權霸之術也。
故人主深曉上略,則能任賢擒敵。深曉中略,則能御將統眾。深曉下略,則能明盛衰之原,審治國之紀。
本節承上文,言領導階層,必須熟知三略。人君深曉上略,則能任賢制勢,無為而治天下。深曉中略,則能將將統兵,出號施令以爭天下。深曉下略,則知觀古以鑑今,明盛衰之源,審得失之弊,此亂世立國之要也。
人臣深曉中略,則能全功保身。夫高鳥死,良弓藏。敵國滅,謀臣亡。亡者,非表其身也,謂奪其威,廢其權也。封之於朝,極人臣之位,以顯其功。中州善國,以富其家。美色珍玩,以悅其心。夫人眾一合而不可年離,權威一與而不可卒移。還師罷軍,存亡之階,故弱之以位,奪之以國,是謂霸者之略。故霸者之作,其論駁也。存社稷羅英雄者,中略之勢也,故勢主秘焉。
本節總結全文。凡為屬下者,亦不可不知三略。而中略為霸者之術,極其駁雜,其要在知人用人,通權達變,故為帝王之秘學,不肯輕洩。人臣深曉中略,外可收敵竟功,成事取位。其內用則知如何自處。蓋眾既合則不可卒散,權威既具則不可卒離。此基於勢也。鳥死弓藏,狐絕狗烹;猶人主刻忌,為上寡恩,此亦基於勢也。昔伍員、文種,深知霸略而不知自處,豈不惜哉。
下卷
夫能扶天下之危者,則據天下之安。能除天下之憂者,則享天下之樂。能救天下之禍者,則獲天下之福。故澤及於民,則賢人歸之。澤及昆蟲,葉聖人歸之。賢人所歸,則其國強。聖人所歸,則六合用”。
本文乃衰世之霸術。察天下之安危,收人心,陳道德。用智謀也。然謀略之用,必以道德為依歸,故本文曰:“能解天下之危困者,乃能安定天下。能除百姓之憂慮者,乃能肥天下之愛戴。能救天下之大禍者,而後能得天下之福報。”昔洪水為患,而禹疏之。紂王聚斂,武王散之。秦法森嚴,高祖寬之。以上皆例此也。然成事竟功,在人才之得失,而人才之延攬,常決定於本身之道德。故植德來賢,則國強民富。德充於內,澤被群生。則聖人用世,天下太平。
求賢以德,致聖以道。賢去則國危,聖去則國乖。微者,危之階。乖者,亡之徵。賢人之政,降人以體。聖人之政,降人以心。體降可以圖始,心降可以保終。降體以禮,降心以樂。所謂樂者,謂人樂其族,謂人樂其業,謂人樂其都邑,謂人樂其政令,謂人樂其道德。如此,君人者乃作樂以節之,使不失其和。故有德之君,以樂樂人。無德之君,以樂樂身。樂人者,久而長。樂身者,不久而亡。
本節承上文,闡國之安危,在人才之去就也。而求才之要,賢者在致之以德,聖者在合之以道。賢人去位,乃國危之垂象,聖人隱遁,乃亡亂之兆徵。賢人治國,齊以禮法,聖人治國,樂其心志。以禮刑之,乃權宜之計,以樂應之,可以長久。所謂樂者,非金石絲竹之音,乃在社會公,貧富均,政令明,法令平。故各安其位,人樂其家,眾樂其國,此人民於國之向心力也。如是則國泰民安,為防蕩逾,乃制樂律以調和之,此詩教之精神也。故音樂之作,乃在移風易俗,與眾同樂也。如《霓裳羽衣》、《玉樹後庭》,不久必亡,獨樂何如眾樂也。
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