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之久,現在只有咫尺之距,不能使她母女相逢,這難道不顯得我過於薄情了麼?”於是,他叫過玉蓮,將想法告訴了她。玉蓮也很高興,金哥聽說後高興得蹦蹦跳跳的。一家三口人收拾東西,備上毛驢找了車輛,高高興興直奔萬金山。
一家人說說笑笑,幾十裡的路程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把車輛打發回去,便一起入山中尋找王蓮的孃家。
迎面過來一個年輕人,像個獵人,仲禹走上前去,深深一揖,問道:“這位大哥,你可知道附近有白氏人家?”那年輕人一怔,看了看他們仨,知道是外鄉人,便客氣地說道:“據我所知,附近並無姓白的人家,莫非是你記錯了吧?”這一問,仲禹也一怔。但他深信自己並沒記錯,便謝過了那年輕人,一家三口繼續向前走,邊走邊打聽。問過年輕的,也問過年長的;問過男子,也問過婦人,可就是無人知道玉蓮的孃家住在什麼地方。
仲禹不由得煩躁起來,後悔不該把車子早早地打發回去。這下可好,萬一真的找不到,白跑一趟是小事,連夜間住宿豈不也成了問題。而自己原先想得倒好,現在全亂了。瑢,後悔沒用,埋怨也沒有用,仲禹決定自己去找找。他把妻子和孩子安排到一塊青石之上歇息,將黑驢放開去啃草,自己便放開腳步,直出了東山口,一直向前走去。
仲禹心中煩悶,走的也快,也的確遇見了幾個路人,幾番向人家客客氣氣地打聽,可無奈無人知道白家。走出了好遠的路,抬頭看日頭都快落山了,仲禹決定回去,明天再找吧。再則,妻子和孩子放在山中,也的確叫他放心不了;而自己也腰痠腿疼的,往前走的確沒那個勇氣,能順順當當地返回就不錯了。這樣一來,仲禹實在是邁不開大步了,只得慢慢向回挪。路人只遇幾個,一打聽,還是不知道,弄得仲禹再遇到人也懶得打聽了。
好不容易返回大青石處,卻不見了妻子與孩子。開始時,仲禹還以為是娘倆兒到四處走走去了,便坐在了青石上,自己歇歇,也等等玉蓮和金哥歸來。可是,左等不見他倆的影,右等也不聞他倆的聲。這下仲禹可慌了,也顧不上腰痠腿疼了,四下裡尋找,一邊找一邊喊。他的腿快跑斷了,嗓子也幾乎啞了,可仍不見妻子和孩子的蹤影。仲禹一下子悲從中來,坐在大石上,不覺放聲大哭。
正在悲痛、驚恐的時候,只見從旁邊山路上走來一位年老的打柴人,仲禹慌忙上前打聽:“老人家,你可曾見到一個婦人帶領著個孩子嗎?”老者見他悲痛欲絕的樣子,也生憐憫之情,耐心地對他說:“只是見過一個婦人,孩子沒有見到。怎麼那婦人是你的娘子?”“正是啊,老人家!你快些告訴我,那婦人現在哪裡?”老人見他如此性急,不覺搖頭道:“說起來很兇呢!足下,你不曉得離此山五里遠,有一村子名叫獨虎莊,莊中有個威烈侯,名叫葛登雲。此人依仗有權有財,非常強悍,經常搶掠民間婦女。剛才,我從山上歸來,正見他射獵而歸,馱著一個啼哭的婦人,竟奔他莊內去了。”範生聞聽,忙忙追問:“此莊在山下何方?”老人說:“就在東南方。你看那邊遠遠一叢樹林,那時就是。”範仲禹聞聽,也不道別,轉身就走。
剛走出幾步,就聽背後的老人喊:“年輕人,留步。”仲禹轉回身:“老人家,還有何指教?”老人走近他:“莫非你要去莊上救你的娘子?”“正是!”“去不得呀,你以為那個莊子是輕易進得的嗎?你這個樣子去救你的娘子,不但救不出來,輕者你被痛打一頓,重了會把你自己這一條小命兒也搭上的。年輕人,不要去了,那家人如狼似虎,惹不起的!”老人說到此處,聲音有些發抖,似有許多辛酸在裡頭。仲禹對老人深作一揖:“多謝老人家指點。我範仲禹如救不得娘子,甘願與她一同命赴黃泉,我絕不一人苟活於世”說罷,不顧老人的再三勸阻,竟飛跑下山,朝那莊上去了。原來,因為葛登雲帶領一幫家奴進山搜尋野獸,不料從深草處趕起一隻猛虎。那虎見人多,且各執兵器,不敢揚威,便跑下山來。事也湊巧,這虎正從青石旁邊經過,就把金哥一口叼起跑了。玉蓮見此情景,立刻昏了過去。沒等她醒來,葛登雲趕虎也來到了大青石處,一見這白玉蓮,他不覺心動,便令人把玉蓮馱在馬上,回莊去了。
那老虎叼著金哥,一直往西跑了下去,連翻了兩座小山峰。剛跑進一片樹林,卻被一打柴的樵夫看到。樵夫在情急之下,也是急中生智,將手中的板斧照定虎頭便拋了下去。這樵夫還真有點功夫,板斧不偏不依,正好打在虎背上。老虎受此意外一擊,將腰一塌,口一張孩子便落在了地上。樵夫見老虎已經受傷,便壯了幾分膽量,跳下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