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吵著要關掉的。”
“嗚,那去開起來。”
“我要回去睡覺小姐。”
“嗚,你不怕嗎?”
“只有膽小鬼才會怕。怎麼?你怕了嗎?”
“嗚,我,我是‘方大膽’……”
“好,方大膽,晚安,做個好夢。”
又是一道振聾發聵的雷鳴聲,好像天也要被撕破了。
“嗚。我們下棋吧。”
“沒有棋。”
“那我們打牌……”
“沒有牌……”
“嗚,那做遊戲好了……”
“我累了。”
我死抓住他不放手,終於向這個男人投降,“我錯了,我是膽小鬼,我害怕了,你再多陪陪我吧。”
康子弦看著我,不說話,黑夜中他的眼亮得驚人,我突然覺得,找他陪,其實不是個太明智的決定。
喲喲喲
把房子裡所有的燈全開啟,燈火通明的客廳裡,我拉著康子弦絮絮叨叨,給他講冷笑話。
“有一個五十歲的老太太的腳踏車車胎沒氣了,就去修車鋪,她看著老闆就喊:老闆,我老太太要打胎。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
我笑了,沙發對面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顯然很難取悅。
我摸摸鼻子只好再接再厲。
“有一個人走進麥當勞,吃了半天雞翅,結果她吃完非常開心地對領班經理說,你們肯德基的雞翅就是比麥當勞的好吃,麥當勞的雞翅給豬吃了豬都嫌不好吃。結果領班經理面無表情說,我看豬吃的挺開心的。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
我抖著肩膀被自己瞎編亂造的冷笑話娛樂了,可對面的男人依舊蹙著眉,雕像般冷冷斜看我,好似我是哪個實驗室逃竄出來的怪物。
這男人怎麼就麼難以取悅,我有點微惱了,“你還不笑?好吧好吧,這是一個真事。我大學有一個女同學,北方來的,非常非常的彪悍,嗓門還特別大。有次尿急走錯了進了男廁所,等她轉身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兩個打扮的娘娘腔的人進來,這傢伙居然不害臊,還熱情地跟那兩個人說,喲,姐妹們你們走錯了走錯了,這是男廁所哈哈哈哈~~~~~~~~”
我笑滾在沙發上,康子弦總算對這真人真事來了興趣,眉眼帶笑問了一句,“後來呢?”
我躺在沙發上拋著抱枕玩,“後來?後來被那兩娘娘腔追著打唄,所謂不打不相識,那傢伙大學畢業就嫁給了其中的一個娘娘腔,生的兒子更逗,見了媽媽叫爸爸,見了爸爸叫媽媽,小兩口都快瘋了~~~~~~”
外面雷聲短暫停歇,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不知不覺身邊的男人聽我碎碎念已近一個小時,已近深夜了,我終於昏昏欲睡了,赤著腳丫,像一隻慵懶的貓咪蜷在沙發上,緩緩閉上眼睛。
感覺沙發陷了下去,他坐在我身邊,似乎還用溫柔的視線看著我,嗓音也是低沉醉人,“回房間睡吧,會著涼的。”
“你的聲音真好聽。”我閉著眼睛下意識讚美他,嘴裡含糊咕噥,“……我媽說我爸的聲音也很好聽。”
我陷入酣眠之前,昏沉的大腦總算保留了最後一分清醒,我勉強睜開眼,揉著睏乏的眼皮,說,“算了,我回去睡了。”我斜睨他,朝他調皮眨眼,“說真的,我怕被色狼半夜偷襲。”
康子弦笑了笑,“那你還是關好門吧。”他低頭體貼地為我擺好地上的拖鞋,然後抬眼笑微微看我,“雖然色狼有鑰匙。”
“救命啊,狼來啦!!!”我拖鞋也沒穿,跳起來光腳逃竄。
哐噹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我睡到半夜,又被雷聲給轟醒了,不醒倒好,醒了最糟糕。
我縮在棉被裡,只露出一雙小鹿般受驚的眼睛,驚慌地掃視著四周黑漆漆的房間,腦海裡又不由自主地重現晚上咒怨的可怕畫面。
陰森的房間,幽暗神秘的閣樓,蒼白如雪的面孔,悸人的冷笑,刺眼的鮮血,索命的眼神,死亡的氣息……
這無比鮮活卻令人瘋狂的畫面潮水般湧了進來,扼住我的呼吸,隨著窗外一聲響雷,我詐屍般從床上跳起來,緊緊抓著被子蹲在床頭半晌,抓耳撓腮半天,終於認識到自己今晚真的自作孽了,已經嚇得不敢一個人待著。
閉上眼睛更是折磨,腦子裡全是女鬼浮動的影子。
此時此刻,比起猙獰的女鬼,我覺得色狼更可愛些。
我豁出去了。
我裹著被子把自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