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嚴嚴實實,像個笨拙的飯糰,拖著被子赤腳開啟門,躡手躡腳上樓,結果腳下被被子絆腳,低低“哎喲”一聲,膝蓋跪在樓梯上,絲絲拉拉的疼。
我正縮著脖子揉膝蓋的碰傷處,結果樓上的房門豁得開啟了,樓道燈大亮,門口神般的男人一臉威嚴,頭髮卻是被吵醒後的凌亂,睡衣也是褶皺著,只是眉宇間透出一股屬於夜晚的慵懶和性感。
我在想,如果給這個男人一個面具,一個斗篷,他就會是我少時代最瘋狂迷戀的夜禮服假面。
被他凌厲的眼睛居高臨下瞪著,我血液倒流,臉火辣辣,依舊保持跪拜的動作,我朝他伸出我裹在被子的小手,揮了一揮,訕笑說,“Hi,早,早上好啊,睡得好嗎?”
康子弦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面有嘲意,反問,“你說呢?老鼠太多了。”
我尷尬著,笑到半張臉不停抽搐,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好縮著脖子嘿嘿傻笑。
我正想提腳灰溜溜走人時,康子弦挪步下來,像提小雞樣拎起我,問著,“又怎麼?”
我羞愧地低下頭,吸一吸鼻子,悶悶應著,“我睡不著,腦子裡全是女鬼……你家裡空蕩蕩的,沒什麼人氣,我很怕啊。”
康子弦面色不悅,“我就不是人嗎?”
我嘻嘻一笑,諂媚拉扯著他說道,“對啊,我想來想去,你又不是色狼,頂多人面獸心嘛,所以就來找你了。哎哎,你是不是也睡不著?我們去客廳聊聊啊,……我們聊聊天看看夜景啊,啊,對了,長麼大我還沒見過日出呢,估計你也沒見過,我們一起等日出吧?”
我抱著被子眼巴巴望著康子弦,他忍俊不禁,原來繃著的臉漸漸融化,被我逗笑,眼底流瀉著柔光,這樣醉人的眼神,令這個夜迷香迭迭。
他摸摸我的亂髮,“方亮亮,你自己不睡,還要拉著別人不睡是不是?”
我癟癟嘴不話,眨眨眼囁嚅著,“那個,那個日出真的很漂亮嘛,……”
“方亮亮,你知不知道每多見你一次,我就會喜歡你多一點。”他柔柔凝望著我,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讓人心跳不已的話,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夜裡,讓我淪陷。
“日出也沒有你可愛。”
糟糕,……我要淪陷了。
我全身僵硬,差被他眼底的柔波催眠得傻楞的,此地不宜久留,就是回去被鬼糾纏,我也不要留在這裡被他攻陷到城池盡失。
我吶吶,“我,我突然困了,我回去睡了。”
我捂著被子剛要笨拙轉身,突然一雙手在後面緊緊鉗住我,將我圈在他的臂彎中。
我們緊緊貼著,他好聽的聲音就在我腦後。
我頭皮發麻,好像溺水的魚,忘了呼吸。
“方亮亮,你還要逃到什麼時候呢?你真的以為這樣的你,就能讓我放棄嗎?”他猛一用力,將我絆轉過來面對著他,而我不知所措,低眉看著地上,心突突狂跳著。
他略顯粗糙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頰,低頭專注看著我,像是欣賞某件藝術品,帶著虔誠膜拜的目光,“你知道嗎?……每分每秒,都你該死的吸引著我。”
爾後,他頭一低,吻住我,用這吻宣誓他內心的狂熱。
窗外,雷電探著脖子偷看,雨下得更大了,雨聲令我恍惚的心,醉了一地。
第二天,我在康子弦的藍色大床上醒來,外面已經雨後天晴陽光明媚,絨絨的太陽光穿透窗戶,灑了一地的金輝,而他已經起床不在了。
昨晚那個吻好像還在我唇邊停留著,我捂著燒紅的臉,躲在被子裡一臉迷茫。
心大概是亂了。
昨晚一吻終結後,我已經傻愣到任人擺佈,他牽著我的手,十指相扣,吻著我的額頭,“以後的每一天,我都願意陪著你看日出。所以不要害怕。”
這樣一句樸實無華的話,竟聽得我差淚眼汪汪。
後來他拉著我進他房間,我睡床,他睡在地板上,卻側過身握著我的手,在我的手背蜻蜓點水一下,十足一個紳士。
“安心睡吧,我的小老鼠。”
黑夜裡我迷迷噔噔了清醒了一一陣,聽著身旁男人沉穩的呼吸聲,終於投降閉上眼睛,墜入美妙的夢境;不願意醒過來。
32。吱吱吱
我起床伸了個懶腰,打量了一圈康子弦的房間,簡約硬朗的風格,是純男人的空間,其實這樣的高度,落地窗外整片城市風景就是這所房間的最佳綴品,更不要說窗外透進來的大片大片的金色陽光,我想,躺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