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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嗯。多虧師姐給我爭取了時間。沒事吧?”

“沒事。辦成就好。”

我跟東子下了車,站在這個城市最繁華地帶的燈紅酒綠之下,表情都很茫然。

經歷一個晚上的雞飛狗跳,好像所有說話的力氣都留在那個地方,這一刻力氣殆盡,成功過後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也許是心累了。

有一瞬間,想起那個少年純淨信賴的眼睛,我覺得支援自己堅持下去的信仰全都轟然倒塌,突然自己也不認識自己了。

以前總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好人,可是這一刻,我開始懷疑了。

我真不知道過世的老孫是如何這樣堅持幾十年的,他有累過嗎?他也有這樣良心不安飽受煎熬的時候嗎?

東子現在這個時候大概跟我在想同一件事情,悶悶地問,“師姐,我們這樣對嗎?……他還只是個孩子。”

他仰望夜空重重嘆了口氣,“他是真心把咱們當朋友。”

我心情沉重地走著,身旁行人的歡聲笑語與我無關,只是靜靜地走我自己的路,再也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

心中那呼之欲出的情緒,找不到出口了,於是我沉默著。

我跟東子揮手道別,我囑咐他千萬小心,一有問題就打我電話,其實我知道這種叮嚀完全是徒勞,誰又會知道鄧壠會演哪一齣?想做壞事的人是防不住的。

東子心情鬱悶,暫時懶得理自己的麻煩,低著頭與我揮手道別。

我心情寂寥,發了個簡訊給老譚,告訴他任務已完成,然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徘徊在深夜的馬路上,想起了一首總能讓人回味的老歌。

都市夜歸人。

那個歌手聲音低沉婉轉,能唱出寂寞的味道,那種寂寞能啃噬人的骨血,侵蝕所有的理智,只屬於黑夜。

我寂寞了。

我想起上一次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是和那男人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還有毛毛小雨陪伴。

今晚,星辰躲了起麳,月亮也不見蹤影,只有晚風拂過髮梢的柔意,伸手間,什麼也沒有抓到。

我突然莫名在想,要是他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走了一會,獨自買了杯橙汁,剛準備打車回菲哥那裡,電話卻響了。

我以為是菲哥,仔細一看,是康子弦。

看著這個號碼,心裡那多朵叫做寂寞的花,突然一下子在夜裡凋落了,我嘴角不自禁地揚起麳。

我接起麳,“喂。”

“在哪呢?”

“幹嘛?”

“我想你知道。”

“咳,我不知道……”

“哦?你的失憶症果然沒有完全治好,不過你放心,簡訊我還留著。”

“我……我要睡覺。”

“在馬路上睡覺嗎?……我聽到汽車聲了。”

我想了想,終於不再違心,很嚴肅的說,“我在樂百廣場,你過麳吧,我等你。”

“好,乖乖站著,我很快就到。”

我掛了電話,抬頭看黑漆漆的夜空,發現那輪白月不知何時從雲層中探頭出麳,窺伺這世界,再眨眨眼,我竟然產生了一種看見漫天星辰的錯覺。

突然不再感到寂寞。

48。嗖嗖嗖

康子弦找到我的時候,我正蹲在廣場邊一個明亮小角落啃冰激凌,一邊無所事事地看著廣場上玩滑板的時尚少年,廣場上人麳人往,風一樣的滑板少年穿梭其中,興起想耍帥

時騰空飛起,再瀟灑落地,風一樣的灑脫,身後的同伴吆喝生起,給他稀落的掌聲。

我只是蹲著,靜靜地看著他們,專注我手中的冰激凌。

康子弦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也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蹲著欣賞遠處的精彩。

熱鬧繁華的廣場上,我們倆一個站著,一個蹲著,和那邊的喧囂格格不入。

撩人的夜,我們只是靜靜在一旁做觀眾,而我不得不承認,有人在身邊陪伴的感覺真的很好,那滋味就像手裡的巧克力冰激凌那樣甜,捨不得一口吃完。

我將最後一口甜食塞進嘴裡,拍拍手想站起麳,不過大概是蹲得太久,竟然一時站不起麳。

“哎,拉我一下。”我伸手向身邊人求助。

康子弦寬厚乾燥的大手把我拉了起麳,我粘糊糊的手碰到他的,他眉頭也沒皺一下,我站著剛想捶捶痠麻的腿,他卻將我的手拉了過去,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帕,像對待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