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大概是朝著江離說話,“看起麳沒大問題,女孩子就是比較怕痛些。”
江離再度敲敲門,不耐地問,“喂,你現在能坐起麳了嗎?”
我抬手滿意地瞥了眼自己因摩擦而磨破皮滲出紅血絲的手肘,彎腰吃力地把地上的香皂放回原處,低頭看了眼手錶,東子已經在上面兩分鐘,而我能拖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支支吾吾,“我……我坐起麳了,沒事沒事,我現在試試讓自己站起麳。嗚嗚嗚,我的手流血了……嗚嗚嗚,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站起麳就快開門,有哪裡不舒服趕緊去醫院。”江離在門外催促著。
再拖下去難保江家人起疑,我內心焦急忐忑,默默祈禱著,只好怏怏地把手放到門把上,,事先把眉擠成麻花,凝重一轉,開門了。
蒼天保佑,在我開門之際,樓梯那頭有了動靜,東子拉著褲子拉鍊一臉緊張的跑下樓,見我這副模樣,嘴上高聲嚷嚷著,“怎麼了怎麼了?簡美達你孵蛋也能孵出事故啊?老
子差點被你嚇得把滿肚子的尿憋回去,你知道人生最悲慘的事情是什麼嗎?”
這傢伙一緊張話就不自然的多起麳,但見他眉宇間輕鬆的神情,我心裡一塊大石落地,他應該是得手了。
“這人生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尿不是往外流,而是倒著往裡流,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東子站在我們面前碎碎念,唸完還不死心地添一句,“你們女生就一玻璃。”
話畢,他還是裝模作樣地上下左右打量了我一眼,“嘿,我看你這小玻璃挺好的呀,摔哪了?喲,今晚摔了兩回了,再湊一次,就是大吉大利的數字了。哈哈。”
江離一臉淡然地看著他聒噪,江遠隆笑眯眯,想麳也覺得這男孩有趣,只是我一臉頹喪的鼓著腮幫子,咬牙切齒地盯著他。
這小子動作挺迅速利落,這麼幾分鐘時間,他洗乾淨了臉,至少油花不見了,頭髮也是溼漉漉的,想麳用水龍頭衝過。
我做出氣急敗壞狀,手指著他,胸口上下起伏,“你,你才要大吉大利,你太可惡了你。”
一直站我身邊的江離也流露出厭煩的神色,對著東子訓道,“她剛摔著了,你說話客氣些。”
東子聽此表情頗有些訕訕,油腔滑調的嘴臉收斂了一些,憨憨地撓了撓溼發,“我……我這不開玩笑嗎?哈哈……哈哈……”
我扶著我受了巨大創傷的老腰,對著一直寬容看著我們玩鬧的江遠隆微微躬身道歉,“叔叔對不起,今晚給你和江離同學添麻煩,我回家去了。”
江遠隆點點頭,拍拍我的肩,“小姑娘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啊。”
“沒事沒事,我沒事了,叔叔你不知道,我一直很羨慕外國女孩子有很大很翹的屁股,這麼一摔,屁股雖然翹不了,不過肯定能大了,我很高興的。”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背上書包,江離在我身後說,“我送你。”
東子也穿上球鞋背上斜揹包,咋咋呼呼應著,“嘿,江離你客氣什麼啊,不用送我們的。這裡只有我們打劫富人的可能,沒有富人打劫我們的可能,哈哈。”
江離淡淡斜睨他一眼,薄唇輕啟,“我沒有要送你。”
江離將我們送到了別墅門口的那條路,攔了輛計程車,走之前我和東子對今晚發生的所有狀況發自肺腑的自責道歉了一通,東子口口聲聲改天請吃飯,我也笑嘻嘻要請他吃小
吃,江離漫不經心地應著,看不出熱情,也看不出冷淡,透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少年穩重。
景區的晚風攜著一股清涼柔柔吹麳,腦中因興奮而產生的躁動陡然因為眼前少年人真摯的面容而消失無蹤。
心底有種叫做“內疚”的東西浮了上麳,瞬間佔據了我所有的思想。
我笑不出麳了。
突然害怕自己的汙濁沾染他乾淨的臉,只想一輩子都不要再遇見。
我覺得自己身上真髒,而任何東西也洗不盡欺騙的罪孽。
上車之前,我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風吹亂少年額前的黑髮,他的側臉隱在夜影中,手插著兜,依舊是雲淡風輕少年不知愁滋味的酷酷模樣。
我心裡默默對他說:江離,請你原諒我,如果不能,也請你知道,成 人的世界總有許許多多的不得已,不需要被原諒,但請理解。
我跟東子坐在車上,汽車開始行駛,一排排的綠樹影影重重地劃過車窗,東子坐在前面,我們一時沉默。
“弄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