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被他瞧得心慌,我抬手想拿開他撩起我柔弱情思的手,我討厭他的這些小動作——因為愛死了,所以討厭。他的手竟順勢一滑移到我頸後,人也緩緩傾身向前。
玻璃窗透進來幾許光線,雖然暗朦卻足以讓我看清他脖子上的漬紅是唇印的印記,然後又聞到了似有似無的香水味道,我的頭一偏,他的唇落在我臉頰。他扳回我的臉,我垂下眼簾,發覺他削薄的唇好像蠻幹淨,親了親他,沒有胭脂味,便由得他吻上來。
他吻我,很輕很輕,很久很久,我只覺體內的魂魄要飛出來。
“真的不一樣。”他呢聲自語,低悄中透著迷惑。他還咕嚕了一些什麼,我聽不清楚似乎是一連串的詛咒,而捱罵的是東西方諸神。
他將臉慣常地埋於我的頸窩,如絲般的黑髮在我指間無聲滑動。想說些什麼,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也就靜然。
不知過了多久,睏意開始不可抵擋地襲來,我輕拍懷中那人的脊背:“如風?”
他身體的肌理在我掌下收縮,動了動,稍稍抬頭將覆散在他臉上我的髮絲吹開些縫隙,右手在我背後的儀表板上窸窣摸索,一會兒座椅伸展貼合,他勾著我倒下去,開始親吻我。
“我該說晚安還是早安,寶貝?”
遊戲人間的冷如風又回來了,我悶聲不吭。
他推開我的袍子,用牙齒咬著我的睡衣肩帶將之拉下。
我抗拒地掙扎。
他逼迫我看他:“我要。”語氣不容置喙。
“除非你以後、將來、永遠都要!”我亦堅決,他不能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好,我就永遠都要。”回答淡定乾脆,完全出乎我意料。
我戳戳他的胸膛:“凡事三思”,我可是認真的。
他將我手上的戒指扳高讓我看:“我從沒打算放你走,不相信?連我自己都有點不信——你一而在地擾亂我的情緒,分開一段時間對你我都有好處。”
我側過臉,再小的心思都瞞不過他嗎?
是,分開也是我所要,否則不至於蠢笨的去觸怒他。把身子給了他,我歡喜他是我的第一個,然而若是一顆心不知不覺中也繫到他身上,後果則是堪虞。前車之鑑為後事之師,羅纖衣的心碎欲絕,卓香運的含恨眷戀,我至今未忘。愛上他無疑是走上一條絕路,沒有出路也沒有退路。誰不害怕自己會墜進萬劫不復?
“你會愛上我的。”他說,像在陳述一個既成事實,聽得我心驚肉跳。
“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思想和靈魂,一切一切我全部都要,約期如你所願,就是永遠。”
我嚇了一大跳,然後才懂得苦惱:“你要來做什麼?!”
以便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
他翻身將我困在他與軟墊之間,盯了我半晌,道:“你要愛?很高興我們達成共識,我現在就給你做。”
我對他大打出手:“你這個色情狂!你不能這麼殘忍!”
他三兩下就化解了我的攻勢,神情專斷:“我要你愛我,你就必得愛我。如果你認為這對你很殘忍,那麼就是這樣殘忍了。”
“如風!”我欲哭無淚,只為深知他的決定未曾有過更改的事實,而不達目的他不會罷休。
“如果你希望我只要你一個,或者是你非完整的我不要,那麼——”他似認真又似玩笑,“就別像個白痴一樣,只懂得伸長脖子站在原地傻等。你需要付出努力,非常巨大的努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你不可以憑自己的努力去爭取,正如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你可以一味地坐享其成。”
幾句說話將我轟的心神大震,我囁嚅著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
“這些煩人的事情以後再去想。”他放柔和了神色,挑情的眼開始變得邪氣飄飄。
“如風……”我彆扭,調開目光。
“這個時候應該用些暱稱。”他撩起我的睡裙:“你可以叫我‘風’,‘我的愛’,或者‘我勇猛的情人’。”
在距離天亮那短暫的幾個小時內,像是為了補全某種缺失,他狂野無度。
第八章
“如風,拜託!”我軟綿無力,意圖避開他的親吻。
“乖乖,別動。”他鎖緊我,細緻地噬咬我的頸項。
“如風,我要遲到了!”始終緊纏不松。上帝呀,誰來教教我該拿這個人怎麼辦?
大清早溜回林宅收拾出來,他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