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雙臂一張,夾住我的身子:“餵我。”說完便嘴對嘴史住我,差點沒把我噎著。唉——自從認識他,我最明顯的變化莫過於越來越愛嘆氣。他總有辦法撩撥我的情緒,也總有辦法安撫我的情緒,我想我這輩子鐵定是栽在他手上的了,就差遲早而已。
兩個人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將滿滿一盒魚翅瘦肉粥吃得點滴不剩。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坐回我對面,嘻鬧的神色轉為沉靜,雙眸黑如夜星,閃著寶石般幽亮的清芒。
相視良久,他伸手碰觸我的臉龐,那份呵護的小心猶似他在輕撫一件易碎的白瓷瓶。
“蘇惜會買同一班機票尾隨我去紐約事前我並不知道,雖然不悅她的這種行為,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認為那是她個人的自由,我沒那份閒功夫去幹涉她,我甚至都懶得過問。”他的指尖不覺意地沿著我的眉目遊走,如同他往常慣愛的淺畫輕描,眼神愈漸纏綿:“長得就像月亮。”
我的心砰砰亂跳,側頭不去看他。
他輕柔地扳回我的臉。
“一下飛機我就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原本四天的行程被我精簡成了一天,因為我不想在紐約多待一秒鐘。我也有打電話給你,你不在屋裡,打去你家傭人又說你父親和太太出去了,而你大概沒有注意到你的行動電話沒電了。直到午夜我才有幾小時的休息時間,回到酒店我把電話關了,想安安寧寧地泡一個熱水澡。”
劇情很容易往下編,當他舒服愜意地泡在豪華浴缸裡時,蘇惜風情萬種地粉墨登場,然後——
他的手指滑下我的肩膀和手臂,執起我的雙手合在他的掌口。
“我承認我沒有拒絕她的挑逗,就在當時,房間裡電話響了,我走出去抓起話筒就吼,那種最直接的反應不是因為我被打斷了好事,而是因為——我想要,我快爆炸了,可明明美色當前我卻絲毫提不起興趣,那一刻我只想要你,前所未有的想,可該死的你卻遠在天邊,我沮喪而且失控。”
我看著他,有些發傻。他的劇本和我的劇本有些出入?
他淡笑:“就算你的電話不來,到最後我也不會是把她推倒在床,我可以肯定我將會做的是,把她扔出房外然後打電話直到找著你,接下來便是用言語和你雲雨,直到我的身體得到紓解。夠坦白了?”
塌倒的世界開始復甦、重生,我卻仍然是隻懂得傻傻地看著他,不敢相信從天而降的福氣。
他輕嘆了口氣。
“如果你對自己、對我稍有點信心,就不會到今天都沒有察覺,已經多長時間了,我一直只要你一個——有時我都覺得自己生澀得就你十年前那個初出社會的毛頭小夥,卻偏偏還碰上了一個磨人的小傻瓜。”
他擁我入懷,以手指在我的胸口畫了一個心,又在他的掌心畫了一個,然後手掌印上我的胸口,久久沒有離開。
幾天之後我完全康復出院,如風將我帶回我們的小巢,衝好澡後他抱我上床,覆在我身上看著我笑:“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麼?”說話間兩泓清眸又掠過我慣熟的詭異。
身上最細微的那根汗毛都倒豎了起來,腦袋飛快逡巡,最近好像沒有做過招惹了冷大少的蠢事啊?我很小心地:“你——說過什麼?”
“記性這麼不好?也罷,我給你重複一遍好了。”他眯眯眼笑著:“我說的是,這一次決不輕饒你。”
“不會吧!”我瞪大眼睛:“春秋和戰國時期的舊皇曆你都還要翻?”這下完蛋大吉了。
他對我的倉皇甚為滿意,眨眨攝魂的雙眼,慢條斯理地道:“居然敢掛我的電話,居然敢不聽我的解釋,居然敢說恨我,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一句死給我看,我在去往機場的路上差點出車禍?更大膽的,你居然還想去追隨另外一個男人。”
這麼一點小事你都耿耿於懷?“也太小氣了吧。
他扣住我的手腕拉高,另一隻手在我身上漫遊。“我說過了,我有一千一百種方法用以懲罰女人,尤其是在床上,寶貝,不讓你受點苦不消我心頭之恨。與此相對,我也有一千一百種的法子取悅女人,而令你對我上癮無疑是杜絕你變心的最好方式。當你迷戀我到你一刻都少不了我時,我就是你的上帝,你會對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感興趣,尤其是某些不解風情的傢伙。”
他吻下來:“我發誓我會做到這一點。”
我掙扎了幾下,便也放棄了。
如風將我禁錮在房整整三天。第四天清晨,我又被他從甜夢中騷擾到醒。
“如風。”我拿開他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