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經常虐待你。”
“你是虐待我啊!”方靜江道,“而且虐待完之後也不哄哄我。”
白月茹臉一紅,“你要我怎麼哄啊…”
方靜江笑了,拘起手指來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媽是你媽,你是你,我分的很清楚。沒事的,你放心吧。”
“嗯。”白月茹伸手擁抱他。
他也攬著她,體溫交織在冬夜,像兩簇不滅的薪火。
“不過話說回來,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你爸那麼好的人,而且也挺帥的,怎麼會娶你媽啊?整個一個不搭啊…你媽吧…先不論人怎麼樣,這長相…”
白月茹哈哈大笑,笑完伸手擰他的手臂:“我爸在部隊裡當兵嘛,一直沒好好理會過這個事,等回過神來都三十六了,那還了得!要不是我爸這把年紀了,怎麼都不會要我媽這張土匪臉吧!”
白月茹說完輪到方靜江哈哈大笑:“噯,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啊!”說著,捏了捏白月茹的臉道,“還好你像你爸,不像你媽,要不然…。”方靜江把臉皺起來,“我都無法想象啊!”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到了25路的車站,白月茹一直到車子駛出紅綠燈的轉彎口才回去。
過了幾天,就是除夕。整個白家的人都在忙,忙得跟陀螺轉似的,也沒人去監督這對小情侶了。
白月茹被分配去煎蛋餃,方靜江則是負責買炮仗。為了爭取到一點甜蜜時刻,方靜江是老早就把功夫準備好了,就是不說,一直到晚上白家的人都上了樓,只留下他和白月茹在樓下的廚房間,月茹拿著一隻勺子,點燃了煤氣,將打好的蛋糊放在勺子裡轉呀轉,很快,一張蛋餃皮完成了。
方靜江從後面攬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靜靜的,誰也沒說話。
白月茹在蛋餃皮裡放了一些肉餡兒,燒熟了以後送到方靜江嘴邊,說道:“你試試。”
方靜江咬了一口:“嗯,還行。”
“就還行嗎?”
方靜江二話不說,張嘴就含住了她的唇,他還記得上次的味道,有點甜,還有點澀,因為上次她哭了,裡面含著她的眼淚,這次沒有,這次她就像一株花蕊,等著他去含啜上面的露珠,他覺得分外的甜。啃咬舔噬,來回往復,想把自己的心都挖出去給對方看。
外面的炮仗聲起起落落的,他們管不著了。煤氣上還點著火,他也管不著了。他只想好好親吻他眼前的姑娘。
半晌過去,白月茹喘了口氣,她睜開眯睎的眼,久久的凝望著他,像是要將他永久的凝到眼睛裡去。
她雙手環在他脖子上,有點動情,似乎又有點哽咽,“方靜江。”她喚他的名字,“我…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第8章 撒吊大魚
後來方靜江便時常到白家來了,每次都提的大包小包,有一次過節,還買了不下五百塊的禮物,須知那時候每個人每月的工資才幾十塊,方靜江這可是下了血本了。
白月茹看在眼裡,知道方靜江那是怕母親看不起他,不同意他們的事,心裡很過意不去。
好在父親白俊很看中方靜江,兩人也很談得了,從國家大事到市井傳聞,事無鉅細,都能侃上一陣。有一次聊在興頭上,白俊還說:“你沒上過戰場不知道,那年啊,我在死人堆裡看到過鰻魚,鰻魚你知道吧?誰會想到鰻魚吃死人肉啊!他們幾個孩子從小到大我都沒買過鰻魚給他們吃,營養再好也不吃,怪噁心的。還有啊,我那年打淮海戰役,腰上這幾個彈孔啊…來,我給你看!”說著便要把褲子的橡皮筋往下拉一些給方靜江瞧他的傷疤,那是白俊榮譽的象徵,他不覺得可恥。以至於幾十年以後,當白俊死了,入土了,化作灰飛了,收藏他勳章的人,記得他榮譽的人,也還是隻有方靜江一個。
可陳菊苼不樂意了,在一旁唬著臉道:“你骨頭輕了是吧?看什麼看啊,誰要看你的老胳膊老腿,要臉嘛!”
白俊於是撇了撇嘴,不說話了,抓著方靜江到一邊兒下棋去。
方靜江出入白家的時間長了以後,儼然已經成為了白家的一份子。尤其是得到了一家之主白俊的首肯,使得陳菊苼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宣諸於口。且除了白俊之外,大哥德輝也對小方的印象不錯,一口一個妹夫,兩人時常開玩笑說,乾脆一起結婚算了。
每次談論道這種話題的時候,菊苼就跑到樓上去不參與,她並沒有改變對方靜江的初衷,始終是不冷不熱的,二弟德成應該說也比較好糊弄,給他點好處,例如帶點土特產給他,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