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明天你來我家打球,一起吃午飯,好不好?”
“當然好!就怕打擾你……”
“你知道我渴望有人打攪。喜歡吃什麼菜?我家有中、西廚子。”
“有個伴已經很好了,什麼萊一樣吃得香。”
“完全同意,我一個人吃二十六道義大利菜越吃越沒趣,反正寂寞找個伴,就由廚房傷腦筋好了,約定了。”
“只怕你反口。”
兩個人相對笑了起來。
鍾宇希交了個女性朋友,有了個玩伴,生活增添姿采,熱鬧了,人也開心了。
但是,僅此而已,並沒有更進一步,見面都是吃喝玩樂,說是酒肉朋友,一點沒有錯。
花朗的父親公幹回來,花朗就不會約會他,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去約會花朗。
鍾宇希一直都很被動。
他一有空,也會自己去看祖母。
這天的祖母家天台,他聽見緊貼他們的天台,發出頗大的聲響。
他好像“很久”沒關心隔鄰了。
隔壁有個好可憐的鈴鈴小妹妹。
他一看,換裝啦!隔鄰天台,做了個半邊上蓋,蓋下一半架了尼龍繩曬晾衣服,另一半有個木架臺。
木架臺兩邊各掛了兩條鐵鏈,剛才是掛鐵鏈的聲音。
湯鈴由裡面推了箇舊車胎出來,放在架子下。
她兩手都戴上工業用的厚線手套。
她辛辛苦苦托起車胎,把鐵鏈穿進去,然後把鐵鏈拉呀拉,拉得差不多,左手大概不夠力,車胎就滑落下來。
“湯家小妹妹。”鍾宇希由第一眼看見她,就想著她是自己的妹妹,所以衝口叫出來。
她朝聲音的方向抬起頭,看見鍾宇希便說:“我並不認識你。”
“認識鍾婆婆嗎?”
“認識。”
“我是鍾婆婆的孫兒,我叫鍾宇希。”
“啊!你好!”
“你一個人託不起一個車胎的,我過去幫你好嗎?”
“謝謝!我相信可以應付。”
“怎能呢?你是個小女孩,別說單手,雙手都未必捧起它。”
“車胎我是由樓下一個人弄上來的,我想試試,改天聊。”
她繼續埋頭埋腦的做。
她無意繼續討論下去。
“為什麼?”鍾宇希想:“自己做不來的事,為什麼不讓人家幫忙?”
會不會是她不方便邀請他回家?
姓莊的一家三口,不喜歡她帶外人回家,所以她不敢。
聽說她同學、朋友都沒有,那太過分了。
車胎轉移放在她兩腿之間,那天她穿了工人褲。
她把鐵鏈穿進了車胎,慢慢拉上去,好像有點成績,那中年女人進來,和她說了些話,她把一切放下,跟隨那女人進去。
鍾宇希等了許久,始終沒見湯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