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蓉跳樓了呢。”
“是啊,因為你突然出現,我還以為在做夢……”
章天望著我,笑了笑,忽然牽起我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我疼的大抽一口涼氣,他卻笑嘻嘻的:“是做夢嗎?”我瞪他,甩開他的手,正在這時,遠處又響起那個雜音嘈嘈的無線大喇叭的聲音,是通知大家可以回去了。但大概居住在這個城市裡的人多半都從未遭遇過這種險境,所以通知下達了半天,還是有很多人聚在廣場上,圍住“大喇叭”問到底還會不會再地震,要他們給個準確的說法兒。
章天倒沒遲疑,集中令一解除就說“我們回去吧”,我也覺得忐忑,問他,他卻滿不在乎的說:“地震可怕的是讓人卒不及防,如果是七八級那樣的地震,樓房一瞬間就倒了,人根本沒逃命的機會,除非你就住在廣場上。難道你要天天都呆這兒?”
“我才不那麼傻呢……”我小聲嘀咕,他笑起來:
“就是嘛,而且一般情況下震級比較高的地震多在凌晨時間來,現在再有,也是餘震了。再說今兒早上最狠的那一場,估摸著也就五點幾,那間酒店都抗住了,不會有事的。”
我聽他說的頭頭是道,還真不愧是在多震國家長住的,也就放下心。
見我們要走,旁邊小孩兒的父母忙把毯子還我們,本來想讓他們回家安頓了孩子以後再送去酒店的,可他們說太陽已經出來,不會冷了,必要千恩萬謝的還來。想想,這世道還是好人多,惡人少。可是為什麼,幸福感還是這麼少?
我跟章天在房間門口分手,恍然間,我覺得這大概還是一場夢。或者,我必須當它是一場夢。因為,我已經決定醒來,也不得不醒來。因為……即使後悔,即使還愛,他身邊也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站在門口,章天走開兩步,又回過頭,問我:“你什麼時候走?”
“馬上。”我說。
他眉宇間掠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平靜,點了點頭,說:“哦,那你,一路順風吧。”
“嗯,再見。”我轉身關上門。其實我還想說謝謝,其實我還想問他,媽還好嗎,可是這些話盤旋在舌尖上,始終沒能說出來。還有什麼必要呢?儘快的忘了,斷了,走我自己的路吧。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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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的是,我還是沒走成。就在打的去車站的時候,的車上的電臺插播求助新聞,說早上的地震中有一位孕婦受傷,造成小產大出血,急需RH陰性AB型的輸血。
竟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我立刻要那位的哥送我去廣播裡說的醫院,經歷了最快速度的驗血,我的血第一個被輸送進那位少婦的血管裡。
躺在輸血床上休息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那位費老太太,不知道她當年站在我的急救室外,是不是也像我現在一樣,心中充滿了感激和自豪,感謝父母給我這稀有的血型,讓我能夠終有一天挽求另一個人的生命,儘管這當中,我的力量是微薄的。
還正想著,手機忽然震動,施洛南的電話進來了。他看到早上J市地震的新聞,急切的問我有沒有事。
“沒事兒,我好著呢。”
“那你現在在哪兒?我開車過來接你吧。”施洛南居然說。我想這對他而言真是困難的決定,放棄工作,長途開車來接人,這麼巨大的情面豈是我輩敢領?
“不用不用,車站又沒塌,也就震了那麼一波……”我嘻嘻哈哈的話還沒說完,床居然真的再次狠狠的搖晃起來。桌上的玻璃水杯太靠近桌緣,立刻被縱向的波動震得翻著跟頭倒在地下,發出令人悚然心驚的“砰”!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按照章天早上的教導尋找可以儘快躲避的地方,在我的眼睛四處搜尋的同時,門卻被大力推開,一個人闖進來,敞開的長風衣因為疾步帶風而高高揚起:“章黎!!”他在推開門、看見我之前急慮的叫。
正從電話裡急迫的問我“怎麼了”的施洛南的聲音頓然一滯,而剛才那一次短暫的震動竟也在此時平息了,時間彷彿瞬間剎止。
章天一眼看見我,神色即刻松馳下去。
“看來只是餘震,”他並沒發現我開著的手機,只是駐足在屋中央,一動不動好像在全力感受著震波的樣子。真是……以為他自己是隻地動儀麼?這人。
“應該沒事兒,不過要是你休息好了,還是儘快離開這……”他的目光終於注意到我抬起的手裡握著的手機,“你在……打電話?”他剛剛彷彿煥出神採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短短的一怔,說:“對不起,我沒注意。”他頓了頓,把手向我稍稍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