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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良辰嘴裡喘著氣,什麼話都說不清。而這時她已拿好了醫藥箱,問:“你家在哪裡?”

良辰領著她,往自己的家去。

那一夜,他沒有看見許沐南的臉,繼母以及醫生都不讓他進去。

後來,良辰還是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許沐南與那幾個男孩子一起喝酒,那幾個男的酒後亂性,便欲玷汙她,許沐南劇烈反抗,最後他們沒有得逞,而許沐南卻被打得遍體鱗傷。第二日,那幾個男孩清醒過來後怕許沐南出事又不敢去找,於是便打了許沐南家裡的電話,想讓他們家人去找。而那晚,沐南剛好走到街角,她靠著樹,身體疼痛得不能再繼續走。剛好就遇見了路過的良辰。

良辰並沒有將事情的真相說給知遠聽,沐南要他不要說。那幾日,她一直在他的家裡。每一夜,良辰聽著沐南的夢話,久久不能入睡。

“不要,不要打我。”

“我操你媽的。”

“痛啊!”

她就那樣叫喚,有幾次,良辰就那樣被生生地叫醒。夜裡,他那樣清醒地躺著,心四分五裂,宛若夜裡的一道傷口。在那樣的夜裡,他總想起多年前,涼澄絕望的眼神。

良辰第二日還是將事情告訴了許母,不過不是真相,他只說許沐南現在在他家,並表示會安慰她,給她幾天時間,然後才送她回去。而許母登門拜訪的時候,兩個家長互相訴苦,彼此之間淚流滿面。而許沐南,依然不肯回去。

那些日子,她的話極少,每日良辰去上學,她便一直坐在房間裡。

她拿良辰的筆記本看,而那時的良辰也不懂得拒絕,他想,若是這能讓她安靜下來,便是好事。他的房間裡,有許多書,都是原來母親留下的。搬家的時候,他將母親房間裡的書都搬到自己的房間。母親的房間空空的,但床和衣櫃什麼的依然沒有動過,所有的一切,仍然保持著他們離開時的模樣。那是良辰要求父親不要改變的。那是他所能留住的對母親的一點記憶。

繼母會幫著良辰天天去打掃乾淨。而良辰只是冷冷地說:“別碰裡面的東西。”

半個月後,許沐南的身體已漸漸好了起來,但那時的她,宛若變了一個人似的。

知遠許久不見她,見著的時候,便也是嚇了一跳。而彼此之間,已沒了往日的那種生動的交流,似乎彼此之間,多了幾道隔膜。

許沐南開始很依賴良辰。

而那時的知遠,則一直在良辰的耳邊跟他說:“沐南是不是喜歡你?”問得良辰臉紅紅的不知道怎麼作答。

然而,他還是知道了。

那一日,許沐南跟良辰說:“我要和你,一起這樣下去。如果不是你,那一夜,我不知道怎麼辦?”

良辰靜默了很久,然後才說:“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人都很關心你,你無疑是幸福的。”

“可是,我喜歡你。”

可是,我喜歡你。

那是少年時期,簡單的且又濃烈的愛。

第三章信箋之密

我們應該把它捨出的,這呼吸。

那另一個呼吸,就會輕易來到。

——《我們的生命》

——斯塔福德

【1】

暮生依然那般睿智,在課上常常妙語連珠,引得許多學生若有所思,然而也有一些學生認為他故作學問。但這一切,都改變不了良辰對他的印象。

曾經,他用藝術的領會,掌著燈,引導自己走過那段漫長的甬道。

知遠也是。

知遠的生活依然不溫不火。他們三個依然會一起走著回家。但不再像往日那般,有說有笑,常常是大段大段地沉默,有時良辰會打破沉默,說幾句玩笑的話。知遠對他笑笑,沐南看了他一眼,便再次沉默。

一些東西,正在改變。隨著那些逐漸好起來的情誼,比如知遠與良辰之間,良辰與沐南之間。

比如良辰與涼澄之間,已漸漸地淡去。如同天邊糾纏的夕陽,時間久了,總會散去。

那日暮生在課上佈置了作業,是選擇書法或者自由畫畫。而良辰,竟想兩種都做。他是極其有耐心和天賦之人,少年的心,也有迫不及待想要表現的慾望。

那一夜,他回到家之後在母親的房間裡找畫畫用的白紙。

找了許久都找不著,便問繼母有沒有看見一疊白紙,繼母想了想然後說:“我見地上容易積塵,便放在衣櫃上面去了,你拿著椅子去拿,小心點。”

良辰踩著椅子,爬上去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