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急著找我們有事嗎?難道……”嶽妗粼憂道。“是不是爹的病起變化了?”
“嶽老爹倒沒事,不過你親生爹爹找上門了。”劉伯溫說。“他正待在我位於京城的府邸中。”
“什麼?”關靳封與嶽妗粼面面相覷。原以為他們已瞞過他了,想不到他已趕先一步到達京城,還找到了地盤上。
“那我娘呢?”嶽妗粼急問。
“我來,就是為了傳達嶽夫人的意思,她希望你們即刻成親。”劉伯溫道。
關靳封和嶽妗粼不約而同呆了。
“為何要如此趕?”他是有意娶嶽妗粼,但也不急在一時吧?
“為了不讓嶽姑娘的親爹將她帶走。”劉伯溫緩緩道出嶽夫人前夫尋上門的經過。“嶽姑娘想必知道令尊非等閒人物,他一到國師府,即要求嶽夫人跟他走,我本欲上前干涉,卻被他以兩國和平之由堵住。只能緊張地看著令堂與他周旋,卻無出力之處。令堂堅持不再回到他身邊,兩人吵了好久,最後令尊下了決定,就算令堂改嫁,不欲與他重修舊好,女兒仍是他的,他要帶你走。故而令堂託我走這一遭,希望你和關禁衛立刻成親,有了夫婿後,令尊也就無權強逼你了。”
劉伯溫說的好聽,但關靳封卻知,這成親的主意鐵是劉伯溫出的。可因他也不願嶽妗粼離去,故此並不說破。
“關禁衛、嶽姑娘,你們覺得如何?”
“立刻成親?”嶽妗粼反覆思考著這句話。趕這麼急好嗎?而且……人家關靳封說不定不喜歡她呢!
劉伯溫卻點頭。“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在這裡拜了天地,有我為證,待下了山,我再為你二人準備喜房花燭。”
嶽妗粼直盯著關靳封,想看他的反應。
關靳封一口應允。“可以。”他本就有意娶嶽妗粼為妻,在哪裡娶都一樣。尤其,這天地一拜便可將她留下,因此即便知曉劉伯溫做這些事必有其它用意,他也認了。
“妗粼,你願意嫁給我嗎?”他反問她。
她先是嚇了一跳,隨即羞得說不出話來,只輕輕地點了個頭。
“太好了!”劉伯溫大喜。
關靳封只瞪了他一眼。“便宜你了。”
“彼此、彼此。”劉伯溫大笑。
獨嶽妗粼睜著一雙疑惑的眼,不知這兩個人肚裡究竟賣何文章?
第十章
大紅喜幛高高掛,成對龍鳳花燭搖曳出濃濃的春色光彩。
流水席開了十桌,只要有緣同居一客棧的,不論富貴貧賤、高官乞丐,一律可共同分享關靳封與嶽妗粼的喜悅。
而這一切的安排,皆出自劉伯溫之手。
關靳封終於瞭解,劉伯溫對他和嶽妗粼這場親事的計劃,有多“勤快”了。
趁著酒酣耳熱,他來到劉伯溫身旁,向他敬了一杯酒。“國師,與我乾一杯吧!”
“哈哈哈,新郎倌美意,老夫豈敢推卻。”劉伯溫仰頭幹了酒。
關靳封冷笑一聲,俯近他耳畔低言。“我不曉得國師佈置這一切有何用意,不過這回就算了,下一次,我不會再讓你設計我了。”誰教他對嶽妗粼亦有情意,只有認栽。
“關禁衛此言差矣,老夫不過是出自一片愛惜晚輩的好意,為你籌辦了一場婚禮,何來設計之說?”
“國師做事,要不同時達成兩、三個目的,那就不是你了。”
劉伯溫但笑不語。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關靳封算是唯一看透他三成的人,不過他畢竟年輕、磨練不夠;再過個十年吧,他的成就或許不在他之下,如果他有心的話。
關靳封睨他一眼。“另外,我既娶妗粼為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還望國師手下留情,莫把機關算到她頭上。”
“嶽姑娘不過是個半大女娃兒,老夫有什麼理由對她出手呢?”
“倘若這女孩有個不同凡響的親爹,那就很難說了。”
劉伯溫一生中,極難得地微變了臉色。想不到關靳封能猜到這許多,他是越來越欣賞他了。
關靳封深吸口氣,慎重地對劉伯溫下了警告。“國師,我無意與你為敵,所以也請你高抬貴手。不管妗粼的爹是何方神聖,與我大明有何利害關係,她是她、她爹是她爹,不可混為一談,尤其如今,她已成我關家婦,再與她爹無關,倘若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必盡力護她周全。”
“老夫也不想與你為敵。”關靳封並非泛泛之輩,劉伯溫當然不想在他和樂的老年生活中樹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