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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在怪我昨夜太熱情?”葉晨沙低啞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沒有。”淺葉飛快答道,柔軟的身子在他懷中僵了僵,不尋常的熱度惹來他的輕笑。

“不許笑。”學著他的兇樣,她嘟唇,“葉晨沙,如果以後你喜歡其他女人,那些女人也被人刺到,你同樣會用身子去擋劍?”

“哪些女人?”聽她語中難得的……就算酸意吧,大掌與她的手交纏,不解何時他的女人可以用“些”來指代了。

“我、我只是說如果。”被他緊緊鎖在懷中,她有些氣弱。

“沒有如果。”模糊的低喃自她頸邊傳出,奇蹟般打消她升起的莫名難受,也讓她感到麻癢輕痛。他咬她。

“我們、我們得起來了。”明晃晃的陽光打在窗欞上,刺得她眼睛發疼。

“起來?什麼時辰了?”他的聲音仍是模糊。

“晌午了,已經晌午了。”使勁抬起他的頭,嬌紅的臉上全是羞怯。

被她的手抵著,葉晨沙看了眼窗子,順她的意,“好,起來。”

“你……你閉上眼睛。”妖也是要穿衣服的,他閃閃發亮的眼睛看來不懷好意,似乎不想錯過她著衣的風光。

“呵!”輕笑出聲,曲肘支在頜下,他仍是順從。

趁著他閉目,淺葉慌忙找過合歡襟,再套上中衣中褲外衫紗裙。跳下床找到鞋子,再回頭,他仍是閉著眼,臉上掛著淡笑,似乎正聽著什麼。

他很漂亮——淺葉一直這樣覺得。

散亂的髮絲非但沒有讓他失色,反倒增添了難以言喻的和諧;他的眉又細又長,眉角折如燕翅,單手支額地閉著眼,一派閒靜,那神情猶如休息的臥佛正傾聽飛天彈奏笳樂,怡然雅逸。

他……真的很寵她,總是順著她。他——應該很喜歡她吧?喜歡她什麼呢?她的妖力,或她的妖容?

以她的妖齡,一身妖力根本上不得檯面,就如人之十四五歲之力,他已經夠厲害了,如何看得上眼?而妖容……美麗女子如鯽魚過江,何其之多,就算他居於谷底,照樣有絕色女子紅袖送香,何必執著於她?抑或,因為救他一命,他囿她寵她,只在回報她的救命之恩?

不對,報恩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葉晨沙身上。就算他要報恩,也是直接殺了救他的人聊表謝意。淺葉異常篤定地點頭,眼光不移面帶微笑的斜臥男子。

若要報恩,他應該改惡向善、種樹造橋、積福傳世。但、是——他把她當寵物養著。

人類女子若生在富貴人家,通常要彈琴學畫;貧苦人家則要繡花織布,但她們都要嫁人生子,為夫家傳宗接代。可她不是,除了興致所來修煉一下,通常是窩在苑裡看書,和草精鳥妖磕磕牙,再不就是他找些稀奇玩意逗她,剩下的時間就是吃吃睡睡,與豬兒沒什麼兩樣的。如此下去,她遲早會成為“變妖”——半路變種的妖。

恩將仇報的傢伙!淺葉重重點頭,肯定心中所想。

第5章(2)

“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兒?”微熱的呼吸自耳畔傳來,不知何時,葉晨沙已著好衣袍,雙臂環在了腰間。

呀,又看忘形了!淺葉趕緊搖頭,“沒有。”她抵死不會將心中所思告訴他。

“你……笑起來很美。”以頰輕拭她光滑的黛發,葉晨沙不多追問。

“啥?”她方才正在哀悼妖途未卜、妖命多舛,心情正低落著呢,哪裡有笑?懷疑回瞪,淺葉鼓起雙腮,當他睜眼說瞎話。

“淺淺,這些日子,你玩得可開心?”為她梳理長髮,他問。

“開心。”

“可喜愛我送的禮物?”

“喜愛。”只要不是太稀奇古怪,他送的東西她都喜歡。而他送的禮物,淺葉樓裡已經堆滿了兩間屋室。

除了珠寶玉玩、奇雕異骨,他總能找到奇怪的東西,而那些奇怪東西總讓她難受一番。

色如白雪的千歲蝙蝠世間難見,他竟捉得兩隻送給她賞玩。結果,她被那兩隻千歲蝠怪給罵得個半死。誰讓它們腦重身輕、貪吃懶飛,懸在崖上數十年不動,又被人誤傳陰乾後服用可增壽百年,活該被人捉!它們應該慶幸葉晨沙未起長壽之心,否則哪輪到有命罵人,早被他給磨成粉調酒了。

懶魚之膏本是傳說之物,他找來一塊送她點燈。結果,她被那膏燃出來的煙燻傷了眼,流了兩天眼淚。據說懶魚本是一位楊氏家婦誤掉水中淹死變成,因其為人好吃懶做,製為魚膏後也是隻喜彈琴聽簫,若是用來讀書絕對昏暗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