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給你藥,反倒被你罵,往後休想我給你尋藥!”
“你等著!”
端著盆往屋裡跑,寧夏放下狠話就準備關門;那人卻是淺淺說道:“你傷口惡化,需得用藥加以施針方能減輕痛楚,這會兒用水去洗,只會讓傷口惡化的更厲害。”
認定了他是沒安好心,寧夏才不會聽他說什麼;將門一關,脫了衣裳就開始洗那傷口的藥。
結果這一沾水,便是痛的她臉都要抽筋了;屋外那人聽到她聲聲抽氣時,嘴角一勾,緩緩說道:“你若不信,明日你的傷口便會蔓延而下,此時施針,還來得及。”
信?不信?
脖子上痛的讓她直喘氣,猶豫之後,這才穿上衣裳,開了房門:“快給我施針!”
“你這是在命令我?”揚眉瞧著她,周宇鶴話語輕緩。
“雲大夫,請你給我施針,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瞧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周宇鶴抬步進了屋子,淡然說道:“你若真能記住我的恩情,真是太陽都當打西邊出來了。”
“……”
“關門,坐!”
寧夏依言而行,見他將銀針放於火上烤著時,倒是有些佩服這男人的本事。
若是她一個人被水衝到這地方,絕對是白吃白住等著炮灰找來的;可這男人就不同,他憑著自己的長處,不但贏得了所有人的敬重,還找了值錢的藥給老劉去換銀子,人還沒出山,卻是連銀針都有了。
“衣裳脫了。”
“……”
抬眼瞧他一本正經之時,寧夏唇上一緊:“你要扎哪兒?”
“你猜!”
這不屬於他的狡黠,讓寧夏一時懵了,怎奈再懵,脖子也痛,瞧他這狡黠一笑之後就是不耐煩的看來時,寧夏微一沉默,這才說道:“你先轉過去。”
轉不轉有什麼區別?讓你先適應與我的肌膚之親,等到他來瞧著了,你自是百口莫辯!
瞧著那人轉了身去,寧夏這才將外衣脫了,將那舊衣裳將胸口以下裹了個嚴實,這才說道:“好了。”
只露個肩膀出來,沒有對不起炮灰………
一轉身,周宇鶴瞧著她脖子上的傷時,目光一閃。
她倒是能撐,惡化成這模樣了,還能死要面子。
將老劉買來的布剪了備好,這才用布條沾了藥汁,將她傷口腐肉給擦著。
猶如剜肉的痛楚,讓她痛的牙關緊咬,瞧她額頭都痛的出了汗,周宇鶴柔聲問道:“痛嗎?”
廢話!
不說話?死撐?
心中冷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這一下,她痛的差點跳了起來:“周宇鶴,你輕點兒!”
“輕了就不能將腐肉給磨掉,不磨掉腐肉,如何上藥?”
他這話,讓她一愣。
她這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哪兒來的腐肉?而且她換衣裳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水中泡了那般久,也不知是否被江魚給啄了?再加上這兩日沒上藥,你這傷口之處早便惡化。”
寧夏真是給痛的人都要虛脫了,那削骨剜肉的痛,她嘗受了一半,可千萬別再來削骨之痛了。
“忍著些,先別動。”
幾次磨腐肉她都忍不住的後退,他便是步子一抬,朝她貼近;當那藥葉敷上傷處之時,寧夏給痛的一把握緊了雙手。
尼瑪的,要死人了。
也在此時,他將那烤過的銀針迅速的扎進了肩頭及脖子後方的穴位;因著這扎針是由肩胛之處一路往後,且需同時給她抹著傷處的藥,故此他人站在他身前,雙手卻是以環抱之勢將她給圍於身前。
這姿勢,讓寧夏有些不舒服,就特別是他彎腰扎針之時,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之間的耳鬢廝磨,讓她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退著。
“別動,用藥配著扎針方能緩解痛意,不然這痛承受下來,痛暈你都是輕的。”
他這話甚是嚴肅,儼然是一個大夫該有的嚴厲;寧夏一咬唇,沒說什麼,卻是不敢再動彈。
畢竟他在扎針之時,她確實是沒那般痛了。
“每日需換三次藥,這傷是半分沾不得水的了,這些日子你也多加註意些。”一邊說著,算著時辰將銀針給拔了出來,拿了新的布將傷口包紮。
脖子上的傷處理好了,周宇鶴面色平靜的說道:“你先將衣裳穿上,我再給你瞧瞧手上的傷,白日劉大叔來時,我只是隨意給你包紮了一下,只怕傷處也有惡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