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多說其他,只待他們父子倆歇息夠了,就隨他們回了正院。
方鴻飛落坐明堂主位上,深深嘆了口氣道:“幸虧是阿嵐及時趕到,要不這趟恐怕是免不了牢獄之災。”
葉氏覺得方鴻飛的話實在嚴重,忙問:“出了什麼事?”
方鴻飛顯著餘驚未散道:“阿嵐,你說。”
方嵐理了下思緒道:“朝廷發現遊家受賄通行販賣私茶,讓人上茶馬抓人取證,我在京裡聽到這一訊息便趕了過去。”
“幸好阿嵐在我們方到秦縣攔下我們,我們便連日帶貨趕了回來。”
“說來還真是萬幸,那以後怎麼辦?”葉氏覺得這事真鬧起來還不小,而且少了茶馬販賣的渠道,每年家裡也得少賺好幾萬兩。
方鴻飛顯著不樂觀地搖了搖頭:“上面如此勞師動眾查遊家,這事定不會那樣快過去,就算逃了這一劫,和遊家的姻親關係恐怕是個難關。”
“這也是老二他們的事。”經過數次掙家產的明鬥暗鬥,葉氏巴不得和二房脫離關係。
然而方鴻飛卻不這麼想:“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和老二難道不是一家嗎?”
“但這種節骨眼上,可不成啊,反正弟妹不是想要產業,我們不如早點分了家產,與他們分了吧。”
“這話你也說得出來,難不成要我看著阿翔入大獄,阿燦才多大就要讓他糟這樣的罪。”
方嵐見方鴻飛對葉氏冷言厲色起來,忙為葉氏解圍:“娘應是一時著急才這麼說。我看最好的辦法應是讓遊少吟休了思芩妹妹,如此一來咱們兩家就斷得乾乾淨淨,而且從面上看也是相恨的冤家,就算官府懷疑我們賄賂遊家,到時我們只要倒打一耙反供出他們的罪證便可減罪。”
“遊家怎麼可能休了思芩?”方鴻飛愁道。
方嵐直了真身板,鄭重道:“這事非表面上這麼簡單,上面的人要的只是遊家,我們是交皇貢的商人,想來萬歲還不至於將我們趕盡殺絕。”
“嗯!”方鴻飛覺得方嵐說得有些理,便苦惱道:“如何要遊家休了思芩?”
方嵐踱步思道:“得乘現在事未定下,過兩日我去鄭州一趟。”
方鴻飛訝異:“你要去找遊少吟?”
方嵐點了下頭。
“上蒼可得保佑方家順利渡過這個劫,要不一家老小可怎麼好。”葉氏雙手合十道下,轉而想起郝春,想給方嵐報喜,又有些不甘願看著自己兒子奔到媳婦那裡:“她千不挑,萬不挑,竟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阿嵐快回去看看你那個屋裡人吧。”
方嵐聽出葉氏的話意喜色驀地由那說著正經事的嚴肅臉頰上綻放開來,急急忙忙拜別方鴻飛和葉氏,正正經經跨出正院大門,便是迫不及待狂奔回了院。
正文 第九十回 變因說 上
昏昏暗暗中燭火搖曳,方嵐臥在鋪著厚厚被褥的床上,與她同裹一條暖被,被下的一隻手繞過她的腰間,穿進她薄薄的中衣內,撫在那高隆的大腹上,感受肚子裡有規律的胎動,時而沉默,時而訝異低嘆“左邊動了,到了右邊,實在頑皮”嘴角便是暗沉不住欣喜。
郝春見他認真又新奇地感受著孩子的存在,覺得他實在有趣,但也不道破,她知道他頭回當爹難得高興也就隨他了,只靠嘴角帶笑在他的臂彎裡任他溫暖的大手在自己肚上游走,癢癢的,有溫暖得讓人感到舒服。
方嵐還沒回來她憋著一肚子話想和他說,但他回來,除問了些他遠行的狀況便沒有再多說其他,她知道自己要的,便是他能在身邊一起呵護著寶寶,因為有她在這個家才真正像是自己的,才能感受到自己在這個家的意義。
她想起潘良文的來通道:“我看了哥哥的信,說東林院的學士很賞識你,他很希望你參加科舉入朝為官。”
方嵐緩緩地把輕摸她肚子的手停下,微微擰眉沉默片刻:“我何不想,只是爹孃都還指著我,我要走了仕途他們還能指望誰。”
郝春坐起身,將身子靠在床頭上,低望著方嵐憂愁的俊臉:“難道不能一面做官一面經營家業嗎?官商結合總是更有利。”
“現在還不是時候,爹打算待我接手家業後,再為我在京裡買個官職。”
“為什麼不能是現在,公公如今身子尚硬朗,你做了官,不一樣對家裡有益。”
“我對家業未精,就這麼當了官,往後難接手家業。”
郝春明白了方嵐的意思,心裡不由小小失落道:“那還得幾年?”
照方嵐的意思是先想待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