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姚和小巧齊刷刷回聲,葉氏才放心地走出寢門。
葉氏方走到明堂門外就遇到送走老郎中的周嬤回了院來,然後腳步依舊向外,邊憂慮:“不知她這胎是男是女。”
周嬤扶著葉氏一臂,在她耳邊低語:“人家說酸兒辣女,二奶奶這麼愛吃酸,沒錯的。”
葉氏想起自己懷孕時也是如此,一抹喜色再次蕩上垂下的嘴角。
郝春見著葉氏離去,盤起腿來,垂頭扶額,心裡又喜又無奈。
還沒穿來前她算是個幹物女,沒有,更沒有生過孩子,對於十六歲結婚她完全是無奈地按風俗習慣而行,和方嵐洞房也是為了履行妻子的責任,當然方嵐很讓她滿意,而且也是很有魅力地誘惑著她喜歡床笫之事。
十六,生孩子?未免太早了!
在她的潛意識裡,這個年紀應該是揹著書包,咬著棒棒糖走在上學路上的年歲,怎麼會用來生孩子?但這是封建時代,沒有任何的避孕措施,她也只能認了,且想自己身體月事剛來,身子也沒發育成熟應該拖個一年再懷孕是沒問題,完全沒料那麼容易就中招了,而對於月事未來,她還一度猜想是自己身體年紀不大,月事不調,說來穿前因為化療她和月事訣別了一年多,後來穿成小孩又是年沒有月事苦惱,對大姨媽的作用她已麻痺得差不多。
寶寶來了,來了,以後在這裡便是有了真正血緣關係的親人,雖然身體不是自己的,但他是自己要用十個月孕育出來的生命,且應該有很多人期待他的出世,嵐知道應該也會很高興……
郝春想著,伸直併攏的雙腿,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低低的笑開,想到方嵐便漸漸收起笑,欣喜頓然變成擔心。
上京獻貢應該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又為什麼會一去沒了音訊……
“二奶奶怎麼了?”小姚見郝春低頭撫肚凝思,關心詢問。
“也不知出了什麼事,二少爺上京都三四個月了還沒回來。”郝春嘆下口氣,沉悶道。
小姚親切地笑了笑,扶著她的一臂道:“郎中說讓二奶奶多休息著,二奶奶別擔心二少爺,興許二少爺過幾日就回來了。”
儘管想他,但這一時半會她也沒有尋他的辦法,且覺得有些累,便跟著小姚的扶力躺了下來。
正文 第八十八回 話信件
雖然孩子來得比意料的早,但郝春還是欣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為了孩子的健康,她按照老郎中的話修養著身子。每日都會睡到自然醒,起床時小姚和小巧就會把盥洗用品端到她面前,待洗漱好,早飯也就在眼前了;嘆聲熱,那扇子便搖在了她身旁;說聲渴,瓜果也就備了上來,兩位小丫頭伺候之周到,簡直沒有半點讓她下床的意思。
她還在被前期的妊娠反應所困擾,儘管廚娘的飯菜做得很可口,但除了那酸甜的涼拌菜外,她瞧什麼都噁心,每每都是在小姚以“為孩子好”的勸說下勉勉強強,吃吃歇歇地用下幾口飯菜。
坦坦數十日,夏去秋來,郝春在被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度過了妊娠早期的不適,吃得飽睡得香,漸漸開始閒得難受,想著做些什麼,但在翻窗下捧起詩書,驚聞天際南歸鴻雁長鳴不由思起方嵐,因而望著行行詩文便是徒增思念的傷感,合起書轉而想做女紅,方找出收在衣櫥裡很久的針線簍子,就被小姚一把攔住:“二奶奶可不能做這個,這拿著剪刀和針萬一戳到了胎氣,往後小姐少爺是要不全的。”
這哪有科學依據!
郝春心裡不信服,但望著小姚那緊張得顫抖的爍爍目光,無奈地鬆開捏在手裡的針線簍子。
什麼也做不了!
郝春輕嘆了口氣,坐到床榻上,一手放在有些微鼓的肚腹上輕輕撫動。這樣的悠閒以往她是多麼的嚮往,可真的得了她又覺得百無聊賴——沒有電視和電腦如此什麼都不能做的清閒著實讓她覺得閒悶。
小姚看出她的閒悶上前輕語:“二奶奶,今日外面的風不大,不如出去走走。”
郝春已閒出了慵懶,本是不想出房門,但見如今也只有這一項可做,且她以往聽說過孕婦多走走會有助於生產,便再次直起了慵懶的身子。
“二奶奶。”
郝春方走到明堂,就和由院外而入的張嬤照了面,便止步笑迎她。
張嬤走進明堂給她欠了個身道:“我來取奶奶換下的衣裳。”
郝春微微笑問:“你老怎麼不讓其他丫頭的來拿?”
“我有東西帶給二奶奶。”張嬤說著,將一手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