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另一手的袖裡。
郝春目光低落在張嬤的灰色窄口袖上,疑惑:“什麼?”
張嬤的手由灰色窄口袖中,拽拽扭扭地抽出了一個紙封道:“荀書要我交給你。”
“荀書回來了?”郝春詫異。
“回來兩三日了。”張嬤道。
“阿嵐怎麼沒回來?”郝春蹙起眉,驚訝喃喃。
“聽說二少爺被一些事耽擱了,才讓荀書和幾個武館的小徒先帶著皇賞回來,到底怎麼一回事,我也是不清楚。”
郝春聽著張嬤的話覺得有些慎,忙撕開信封,取出信來細細瞧望,但見開頭的稱呼她就知道這不是方嵐的信,向下讀去,看到信中稱呼便知信是潘良文寫的。原本收到潘良文的信她是要高興得跳起來,就是大著肚子,那也要轉上一圈,可擔憂著方嵐讓她完全沒這個心思,折起信塞回信封,失落淡應:“哦”速又思到:“嬤嬤把荀書叫到前院花廳等著,我有話問他。”
“好,我這就去找他。”
張嬤應了話出門,郝春入屋將信收好,然後在小巧和小姚的陪伴下去了花廳。
荀書被張嬤找了過來,進到花廳就向郝春作揖:“二奶奶。”
郝春不滿問:“你回來了,為什麼不讓人進內院給我捎個話?”
荀書皺了皺眉頭,猶豫著,幾步上前,壓低聲:“夫人交代二奶奶有孕在身,讓我別說。”
郝春見荀書一臉猶猶豫豫又神神秘秘,擔心:“二少爺出了什麼事?”
“沒有,只是茶馬那邊出了點事,二少爺趕了過去,讓我先帶皇賞和信回來告知一聲。”
這個婆婆真是要急死人,她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郝春雙手緊握,內心猙獰質疑著,面上保持平和,嘴角僵硬微翹道:“哦,原來如此,二少爺上京都忙了些什麼?”
荀書想了下道:“先是入宮交了貢,見了萬歲,而後幾日和潘家公子一起遊玩京城,然後……聽了些事……”他說著,雙眸越顯為難。
“哦。”郝春看出荀書眼裡透出“不可說”的意味,便不再問,遲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二奶奶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
郝春知道方嵐沒出什麼大事,暫時安了心,待荀書離開便忙回院去瞧潘良文的信。
潘良文的信裡倒也沒寫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家長裡短地說了收到她的信甚喜,喬氏如何思念她,希望她往後能再入京瞧瞧喬氏,且為她得了個如意郎君為她高興,最後曰方嵐有才,如何被京裡東林學士賞識,希望她勸方嵐參加科舉,以便入朝為官,若不然窩在鄉野小地實在屈才。
說來要是方嵐過了科舉,當了官,自己也就能搬出方家,到時做了官夫人,和阿嵐在另一個地方生活,便是有了自己的小家,自己就是那真正能當家作主的人,何必在這裡苦苦憋屈,實在是幸福美滿的事。
郝春看了信嘴角露出一絲明媚,心裡暗暗誇讚潘良文真是自己的好哥哥,出了這樣的要求實在是幫自己解決婆媳間的困頓。
收起信來,郝春帶著深深盼望等待著方嵐回來。
又是一個月圓人團圓的中秋佳節。
儘管方岸在他二舅的幫助下入京當了庶吉士,方鴻展忙於方岸新院的修建,能陪方老太太看戲的人越來越少,但葉氏還是在前園裡安排了戲班子和茶會。
方老太太入坐見到郝春還沒來,慈笑道:“阿春有孕在身別讓她來這裡聽這些吵吵鬧鬧的東西,讓她多歇著。”
“是呢,昨日我就告訴她別過來,只讓她午時過來跟咱們吃飯。”葉氏站到方老太太身前,賢惠道。
方老太太心疼孫媳婦懷孕不便,一臉憐惜道:“何必還讓她過來,讓她在屋裡吃飯就是,近來我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今就不在這前院吃飯。”
“大嫂該請個郎中給老太太把下平安脈,老太太到了這個年紀是要多注意著身子骨。”曹氏飲了口茶,似在意又無心道。
葉氏聽出曹氏故意拆臺,冷提嘴角有意道:“阿春前些日子一直不太舒服,我忙著照顧她,這才疏忽了老太太。”
“說來我真是不好意思,大嫂又要照顧自家媳婦,又要關心阿岸的新院,還要照料這個家,大嫂要實在累了,可得說聲,我倒可以幫忙。”
曹氏說得親切,可在葉氏眼裡她就是那給雞拜年的黃鼠狼——
這什麼意思?還不是想分管後院的家事。
葉氏不想讓曹氏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