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自己的頭髮,捉來她胸前的秀髮放在鼻間輕輕一吻,“這些日子管家可還順利?”
如情窩在他懷裡,男人長期習武,肌肉結實,偎在他懷中,倒也有種寧靜被呵護的感覺,見他主動提及,倒也不藏私,簡單把幾個出眾的刁奴供了出來。
“我知道,這採買的,賬房的,還有教引處的都算是肥水衙門,再來外頭畏懼王府的權勢,他們出去都是挺直了腰桿子做人,有些底氣也無可非厚,可如今連我這個王妃都不放眼裡,任我敲打還是斥責都油鹽不進的拽樣,我就在想,這些人背後可有其他勢力?”
“這些內宅裡的管事,我也不甚清楚。改明兒問問母妃去吧。若真的過份了,你就告訴我一聲,找了個錯處,讓她們給你洗馬桶去。”
如情撲嗤一聲,揪他的胸膛,“除了掄你的拳頭外,就不能使些別的本事麼?”
李驍不以為然,“若是拳頭能輕鬆解決一切,何需再動腦子?”
果然只有四肢發達的人才會說這樣的話,如情道:“我仔細打聽過了,這幾個領著最肥差事的管事,在府裡都有著盤枝錯節的關係。我若動了他們,保不準便會有人向父王母妃告狀哭訴去。”採買上的洪大成家的被卸了差事後,便成了周勇家的一家獨大,她又是太妃一手提撥的,男人又是門房上的,極得老王爺器重。兒子女兒也都在嘉欣苑當差。若是處置了她,保不定會驚動老王爺和太妃。到那時候,長輩出馬,她有再多的理由都會落個“不給長輩面子”的罪名。
既然這廝一心說不會讓她受委屈,那周勇家的這個硬骨頭就交給他好了。
李驍挑眉,很不可一世道:“這有何難?明日我藉故把父王母妃請出府去,你再仔細收拾這群刁奴。”
如情搖頭,“這個不妥,太明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驍受了她的竄掇對付父母身邊最得臉的奴才,這要是被人挑唆幾句,一個不好便弄成她使媚挑唆,連公婆身邊的人都敢下手。
李驍仔細想了想,“你不是已抓著了她們的錯處麼?那還不好辦,交給我,讓我狠狠收拾他們去。”
如情搖頭,“這些內宅事兒,你一個大男人插什麼手呀?”在這種大家族裡,男主內,女主內分工明確,又不易扯經扯皮,如果女人連管個奴才都管不好,還回回都要男人出面鎮壓,也亂沒面子一把的。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說該如何辦?”
如情說:“我原想著把採買的賬本交給母妃過目,由她老人家作主處理。”
“為何又不施行呢?”
如情無耐道:“若處置了周勇家的,可她的男人兒子女兒都還在府裡,指不定會計恨我呢。”所以,不處置就一個都不動,若要處置的話,全都給打發了最好,免得留下後竄。
李驍刮目相看起來,“想不到我的娘子還能想得這麼長遠。厲害,厲害。”
如情得意地道:“那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的妹子。”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是她在出嫁之前,知義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王府可不比尋常人家,雖比不得皇宮裡的明爭暗鬥拿人命當兒戲,卻也不枉多讓。所以這些妾室妹妹最好還是下死手管制了,千萬別讓她們生什麼妖蛾子來。”這話是餘氏說的,不過以餘氏的宅鬥水平,也不可能說出這番話來。難為知義了,為了她這個高嫁的妹子,不可謂不用心。
而何氏給她的忠告也挺實用,“宰相門前七品官,王府裡的管事也比尋常人家體面三分。這些管事大都是家生子,在府裡結黨私營,盤枝錯節。妹妹若想管制他們,可得狠下一番功夫。”
李驍卻不滿了,輕釦她的額頭,“小笨蛋,平時候不總愛拍為夫的馬屁麼?娘子應該說……”
“也不想想我是誰的妻子。”如情介面。
李驍唇角歪了歪,點頭,“嗯,乖。舉一反三,孺子可教也。”得到幾記粉拳侍候,李驍哈哈大笑起來,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又細細吻了她嬌豔的臉兒來,
李驍知道如情與知義感情深厚,原先就有些嫉妒了,但想著名不正言不順,也只好把那份酸意藏在肚子裡頭,可如今如情已是他的媳婦,再聽她以這般語氣說出來,立馬發作起來,“你很喜歡知義?”
“嗯,二哥哥雖面冷,可我知道,他是真的疼我的。我也好喜歡他。”尤其在大同那兩年時光,是她這一生過的最舒心的了。壓根沒有察覺自己無意間的話已快惹火某個火藥桶的她還感慨地道:“尤其先前二哥哥娶了二嫂子後,我還嫉妒過呢。生怕娶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