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多用谷。
而到了南北朝時,南方用布帛更加顯著。在北方,絹帛的使用取得了絕對優勢,代替了谷成了第一交易貨幣。
進入了唐朝,都是錢帛兼行。
百姓以物易物,朝廷則徵收實物稅,種什麼收什麼。上上下下,用到錢的時候很少,所有錢荒雖嚴重,但日子還是能過的。
可貞觀之後,改革幣制,大興工商,甚至後來連收稅都不收實物稅而收錢。
商品交易量大增,經濟體量也大增,貨幣需求量自然也是大增。
朝廷錢不夠,銅不足,於是紙鈔出現。
當紙鈔信用出現危機,朝廷又開始加鑄銅幣,甚至還開始鑄造金銀幣。
現在的這套金屬幣與紙鈔兼行的幣制,取代了過去絹谷兼行,錢帛兼行的策略,為大唐的發展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大宗交易直接用金幣,平時用銀幣,普通百姓買菜購物拿銅錢,商人們更喜歡直接用鈔,攜帶方便,交易也方便。
早朝時,長孫無忌提出鑄幣屬於朝廷權力,當禁止私人鑄幣。另規定,金銀銅屬於國家戰略物資,禁囤積。
長孫無忌這話一出,讓房玄齡等宰相們也都意外不已。
這麼重要的事情,當先在內閣溝通的,可這樣不聲不響的直接在朝會上提出,這太不按規矩來了。
突然襲擊。
“臣反對!”
褚遂良直接出列,高聲反對。
褚遂良曾被張超稱為有急智,長孫無忌一提出收回鑄幣權的事情,他馬上就意思到他想做什麼了。
從某方面來講,鑄幣權歸朝廷當然也是好事,但從另一方面來講。長孫無忌這是要開始宣戰了,他這一下,是直接向著張超去的。
再說了,當初約好的,這元寶貨幣,只是個過渡貨幣的。
這些金銀銅元寶,是不會一直髮行的。
若朝廷收回鑄幣權,只怕皇帝並不見得會再發行新幣了。
“褚遂良,收回鑄幣權,是朕的意思,你跟朕說說,朕要收回鑄幣權,有哪裡不對?又有何不可?”
見褚遂良又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承乾說不出的噁心。看著都沒人為長孫助陣,他不得不親自站出來。
“鑄幣,本就是國家之權,豈可久交與私人耶?”
百官驚訝。
好長一段時間了,大家都似乎習慣了每天朝會就是個儀式,大家過來走一圈,然後就各回各衙了。
大家習慣了朝廷大事皆交由內閣決斷,沒想到,今天皇帝居然親自站出來了。
一來,就是這麼大的事情。
誰不知道,雖然如今鑄幣的有好幾家,但這最大的一家是張超啊。
皇帝這是要直接向張家下手了嗎?
似乎有熱鬧看了啊。
有些本來昏昏欲睡的官員,一下子來了精神。
褚遂良倒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別說自古以來,鑄幣權多在朝廷手裡,就算不在朝廷手裡,皇帝真要搶到手,別人能說什麼。好比鹽專賣一樣,隋至唐初,鹽也是任百姓開採、販賣的,並不加鹽稅。
可後來,朝廷說要鹽專賣,百姓要曬鹽,必須先到朝廷衙門申請牌照,還要交承包費,曬鹽還得再交營業所得稅什麼的。
然後曬出來的鹽,還不能自己去賣,必須得交給朝廷統一收購。朝廷收購了鹽,再賣給鹽商。
鹽商們只能從朝廷這裡買鹽,買的鹽,是直接先加了鹽稅的。買了鹽,就等於先代交了鹽稅,若鹽賣不出去,那虧大了。
朝廷低價從鹽民手裡收的鹽,然後漲價,再加十倍的稅賣給鹽商,直接就得了暴利,靠著這個,光一個鹽,朝廷現在一年收入四千萬鹽稅。
百姓吃個鹽,一年都要多花原來十多倍的錢。
現在皇帝看上鑄幣的暴利,要收回鑄幣權,大家能有什麼可反駁的?
岑文字適時的站了出來。
直接反對不行,那就來個迂迴。
“陛下,此前朝廷發行元寶錢,是當做過渡貨幣。如今各地局勢變好,紙鈔信用大增,市場穩定。臣以為,朝廷可以開始發行新的錢幣。”
所謂新的錢幣,就是加大貨幣的成色,降低面額。
原來一枚只含金八錢的金元寶,面值一百貫銅錢。
而新的金幣,依然重一錢,但含金量將達到八成八,同時,面值卻要降低。一枚金幣,將值銅錢二十貫。相比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