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而蘇軍強擊機所發射的火箭彈也確實有一大部分是直奔它們而去的。短短數秒之內,猛烈爆炸所產生的烈焰和硝煙就將它們給“吞噬”了。置身林間,林恩無須為自己的安慰擔憂,他緊張地關注著那些坦克的境況。等到煙塵有所消散,四號坦克的身影率先出現在眼前,可令人萬分遺憾的是,它癱在了原地,左側的履帶已經從誘導輪和負重輪上脫落。四名坦克手棄車向樹林奔逃——在這種情況下,保住性命才有搶修坦克的餘地!
緊接著,兩輛虎式坦克也回到了視線當中,前面那輛仍在奮力向側旁的樹林駛去,而另一輛則和四號坦克一樣停在原地,只是肉眼未見它的履帶出現損壞。至於那輛三號突擊炮,這會兒也在竭力向樹林撤退。
看著不久前還在戰場上以一當十的德軍戰車在區區六架伊爾-2面前如此狼狽不堪,林恩滿心失落和無奈,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一味嘲諷**在日本人面前丟盔棄甲也許並不客觀,畢竟當時日軍的航空力量遠比中**隊強大,加上雙方在戰場炮火方面的差距,並沒有經過太多現代化訓練的**士兵陷入崩潰其實是屬於正常反應的。即便換了美軍、英軍、法軍甚至德軍士兵,同等裝備條件下也未必能夠打勝仗。
由此看來,裝備優劣、士兵素質、軍隊規模等等因素共同構成了戰爭勝負的天平,若是一方的綜合實力處於明顯劣勢,那麼想要贏得勝利就非常艱難了——論個體戰鬥力,德軍坦克贏蘇軍坦克,步兵平步兵,但在此時的東線,德軍不僅失去了戰場制空權,又在兵力上處於接近1比3的劣勢,縱使戰爭是在德國本土進行,失敗的命運恐怕也是無法逆轉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林恩愈發痛苦地看著眼前一邊倒的戰鬥。六架伊爾-2迅速拉起、轉向並再次投入攻擊,位於村莊後方的德軍士兵試圖以煙霧發射器為己方防線提供煙幕掩護,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發射火箭彈,一架伊爾-2就發現了他們。黑色死神靈巧地在半空中側翼轉向,然後將機腹下掛載的炸彈投了下來。雖然炸彈的落點距離六管煙霧發射器還有十數米,但是一枚好幾百公斤的重磅航空炸彈威力何其驚人,它甚至可以炸沉一艘好萬噸輪或是普通驅逐艦,在陸地上亦能夠瞬間殺傷百米範圍內的生命。爆炸所產生的強烈衝擊瞬間把炮架已經固定的煙霧發射器推倒並且側著滑動了一段距離,暴露在外的人體則在烈性炸藥形成的風暴中遭致破裂性的毀殺。
林恩無助地看著就在眼前真實發生的這一切,村莊周圍的陣地上還有不少德軍士兵在用手中的槍械朝天開火,然而他們不是金老大,沒有那一槍擊落敵機的本事,絕大多數子彈都徒勞地射向空中。伊爾-2顯然也不在乎這孱弱的地面火力,直奔德軍坦克而去的這五架分為前後兩撥,前面三架接連投下航空炸彈,等它們拉起機頭,後面兩架緊接著補充投彈。全部五枚黑乎乎、圓滾滾的炸彈都拋向了虎式坦克——假若不中,林恩知道,它們還會以機關炮從頭頂進行掃射,而那也是虎式坦克的最薄弱之處!
己方的戰鬥機在哪裡?那些先進的噴氣式戰鬥機又在哪裡?
林恩禁不住仰天長嘆,他知道這裡一定有許多人抱著和自己相同的期盼,且又失落著相同的失落。
狂烈的爆炸結束後,硝煙中仍只有那一輛虎式坦克在掙扎著向樹林撤退。炮塔和車身上沾了不少燃燒物,威風凌凌的陸上之王此時儼然變成了喪家之犬,又像是戰敗計程車兵聽到了家的召喚,無論勝敗只要能活著回去就可以了……
近處的四聯裝機關炮憤怒地咆哮著,它是在為己方的同伴鳴不平,更是在為自己的命運而極力抗爭。然而它的射程是那麼有限,距離村莊另一側的戰場又那麼遙遠,飛昇而去的光點始終沒能威脅到那些在戰場上空呼嘯而來、呼嘯而去的蘇軍強擊機。不多會兒,六架伊爾-2紛紛爬升到數百米高度,然後以較大的角度俯衝而下。看這架勢,人們也就知道它們這準備給德軍坦克“頭頂開竅”了。
當飛機發動機沉悶的嗚咽聲與機關炮當空嘶吼的聲音傳入耳中,林恩不忍再看。從彈坑裡站起身來的“屠夫”出神地望著村莊那邊,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是在為戰友們祈禱,還是在詛咒那些心狠手辣的蘇軍飛行員——他們也許懷揣一顆復仇之心,也許只是在儘自己應盡的職責。不論屬於何種情況,林恩都很難把憎恨加於他們身上。畢竟,這就是戰爭!
面對蘇軍強擊機的輪番掃射,唯一能夠執行的虎式坦克不得不左搖右擺地以不規則路線前進,雨點般的機關炮彈掃在它周圍的地面上,不斷髮出與子彈截然不同的脆響。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