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帝勃然大怒。
康正帝眯了眯眼眸,不得不繼續故作泰然,滿面鎮定地邀群臣與她同去御庫房,取出了遺詔的存檔。
她說道:“母皇臨終前,曾交給帝師兩份詔書,在尚書署的御庫房都有備案!一份,是宣告,朕名正言順地即立大統!另一份,就在你們的面前了!”
“我們怎麼知道,這份詔書是不是母皇寫的呢?萬一……被有些人掉包了!我們如何知曉?”齊王看向皇女勤王,示意她——是時候發聲相助了。
可康正帝看向勤王的時候,她卻趕忙垂下眼簾,並不說話。
“這前左相家祖傳的秘製藥水,天下間無人能仿。因為,不知道她們每次使用,會換什麼配料。這事,世人皆知!如有人試藥,輕則,會將真跡變色難認。重則,真跡會自燃焚燬也是有的。”
“況且,母皇的密詔一直在帝師那裡保管,朕,也是昨日才知道,還有一份詔書!”康正帝目光銳利地看著所有的人。
莞爾,她才對梁斐芝說道:“去請靜岸師叔。”
“我們怎麼知道靜岸師叔沒有與帝師串通一氣,屈於什麼威脅呢?”齊王繼續不知死活地說道。
“齊王此言牽強了吧。誰不知道靜岸師叔是前左相的庶兄啊?前左相就是被帝師所彈劾這一事,就連市井老兒都略有耳聞。這樣的恩怨糾葛,串通一氣,真是笑話!”先帝的皇妹肅親王說道。
“況且,靜岸師叔早已出家禮佛,出家之人是不打誑語的!”固國公也附和道。
前朝境況兇險難明,而後宮,江珵鶴故意留住了來請安的眾人。這是康正帝早晨交代他的事情,他不能不辦好。
江珵鶴知道,康正帝是怕,若有萬一,也希望他能幫她護好懷有身孕的南宮紫晨。
其實大家早已隱約聽聞了坊間傳聞了。可是這傳聞也奇怪,短短時日,大街小巷就傳的沸沸揚揚,還煞有其事的說兌成許多本。
慕容淺秋的眼皮子,一直不停地跳。雖然他還在跟康正帝慪氣,可是,康正帝畢竟是他此生唯一的妻主了,眼下的情形明顯不對,他怎麼會不擔心?
慕容淺秋看了看站在花壇邊心不在焉地南宮紫晨,也不好現在就去問鳳後。
知道今日要朝堂對峙的人,只有江珵鶴。而且,他也只是猜測,康正帝並沒有告訴他。其他的人,只是聽說了坊間那些汙穢的傳聞。更加不知道前朝的暗潮洶湧。
德太貴君從昨夜就覺得奇怪,他讓竹言去打聽,而自己則是跪在佛龕前虔誠地求禱。
一年前,慶順帝把密詔交給了帝師之後,就讓死士盯住了鳳儀宮。鳳太后當時派出去的人,全部有去無回。若不是這樣,哪輪得到康正帝登上天下寶座呢?
鳳太后落了胎,他滿面虛弱地冷笑。靜岸師叔回來又有什麼用呢?當初他知道母親所拿兩份密詔,另一份是空白的時候,那份存檔早就被鳳太后想方設法的弄花了。
以鳳太后對慶順帝的瞭解,根本不難猜到,慶順帝是用了什麼法子,弄了一份空白的密詔。
鳳太后昨兒個傍晚,聽說康正帝去臥佛山上請下來了靜岸師叔,一點都不慌忙。他猜到了康正帝下一步的打算,他倒想看看,康正帝接下來百口莫辯的樣子!
執羽之子今日特別乖巧,並沒有跑到外面招惹是非。他的貼身僕從加護衛扎哈哈笛子問道:“世子,你為何要幫助大月氏的皇帝?”
執羽之子挑了挑眉,妖魅惑人的水眸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莞爾,他用那張雌雄難辨地妖豔面容,看向扎哈哈笛子,抬著眉毛,笑道:“傻笛子!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碰巧,才帶那個倒黴皇帝去臥佛山的吧?”
扎哈哈笛子一臉懵然,她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睫毛像湖面的漣漪一樣掀了掀。滿面單純地問道:“難道世子不是碰巧去的嗎?”
執羽之子一臉玩兒興,他嘿嘿一笑,說道:“很像巧合嗎?”
扎哈哈笛子右握在左胸前,微微頷首鞠禮道:“是!”
南宮紫晨在鳳儀宮的牡丹苑裡,忽然腹部有些不舒服,不由地輕聲喊道:“唐越——”
南宮虹夕和慕容淺秋趕忙架起南宮紫晨,往涼亭裡走。
唐越看著面色泛白的南宮紫晨,搭了會兒脈,認真地說道:“有些貧血之症。許是因為懷有雙生胎的緣故。晨順華的貧血症,比一般孕夫來的早一些。所以喜太醫還沒來得及就時易方。”
江珵鶴趕忙對陪嫁劉鑫說道:“去!趕快端碗參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