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為評定戰爭手段的層級差異,以及兵法攻略的得失優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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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節 晨話(下)
感受到男人話語間的鄭重,李姌思考了更多時間,在羅開先以為她都睡著的時候,才開口反問了一句:“夫君你是說二道溝和何丘寨那些人?”
“沒錯,你覺得他們和昨日李刺史手下兵士相比,有甚區別?”二道溝和何丘寨是靈州周邊小部族中的兩個,一個是因地而名,一個是因姓氏而名。時常忙著照顧童子營的李姌能說上這麼兩個名字,羅開先已經算是欣慰得很了。
火娘子皺了皺秀氣的眉毛,繼續說道:“初見二道溝那些人,他們穿著的袍子髒汙破爛,騎的馬匹也是瘦骨嶙峋,與之前遇到的匪盜沒甚區別,之後被我們招攬,也算是吃飽穿暖……應是跟著我們的人學的,變得乾淨了不少……至於李刺史的手下,昨日我沒怎麼留神,不過他們也就是比之當初的二道溝那些人也就多穿了一層鎧甲,裡面的袍服同樣很是破舊,昨日偶爾路過貼近時,都能聞到他們身上的汗臭味,顯然……他們的境況並不好,和我們的人相比,相差甚遠……”
“娘子真是心細如髮!”隨口誇讚了一句,羅開先頗為欣慰的把女人溫軟的身子向懷裡攬了攬,接著說道:“二道溝等諸多小部族或說村落之人只能算是勉強維持活著,他們除了依附党項人,或者附庸宋人,並無其他更好出路,所以當我們招攬他們時,很快就能得到他們的跟隨,所謂窮則思變,即是如此。而綏州此間,雖名為宋地,卻處身邊塞,與趙宋廟堂距離甚遠,且常有戰亂之苦,人心難安之時,其生計何在?以娘子所觀趙宋邊軍之態勢,此地治下之民會為何等模樣?雖不曾親見,卻不妨揣測一番……”
“如此說來……夫君你是想拉攏綏州這方庶民?”男人說得詳細,李姌聽得也很是認真,趁著男人話語停頓的時候,提出質疑道:“只是,綏州為趙宋治下,此地庶民若要遷徙,東去千里皆為趙宋之地,何必辛苦遠赴靈州?”
李姌的這段話語並不是吹毛求疵,而是確有這樣的可能,不過她還是小窺了自己男人的思慮縝密,但聽羅開先朗聲說道:“娘子所言不差,若在馬扎爾海岸,因族群之別,各地族裔皆重麾下丁口數量,必如娘子所言!然娘子有所不知,眼下趙宋政體沿襲唐制,對各地民眾遷徙之事禁錮甚重,且流民之亂每每得不到有效疏導,往往釀成流匪之禍……如此境況下,別州治政之官吏又怎會容許外境之民隨意過境?”
羅某人這話可不是隨意亂說,他的人雖然剛到綏州,並未曾見過時下宋境梗概,卻不妨礙他對東方的揣測。須知後世流傳的保甲制度,最初就是成型於宋時,這種制度的始因,除了便於地方官員管理一地,最方便的便是防治流民之禍。
只是他的話語一落,隨之而來的便是火娘子驚歎聲,“竟有此事?”
女人的驚訝並未讓羅開先有所動容,他說這番話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博聞多識思慮縝密,而是為了印證心中所想,順便理清思路。畢竟身邊沒有親近的謀士,唯有最親近的女人能夠拾遺補缺,所以他繼續說道:“娘子毋須驚訝,為夫從不虛言!我與娘子同樣初至綏州,卻不妨礙瞭解趙宋事宜。赫爾頓現已落足宋都汴梁,先前曾多次遣人送密信與我,娘子若是有心,稍後一段時日所見必能驗證為夫所述……”
“夫君莫惱,我只是心中驚異……”女人翻身坐在男人腿上,雙臂攬住男人的脖頸膩聲說道:“宋人怎會如此不智?束民於土,無異於築堤攔河……”
“無他,怠政耳!”抬手攬住女人的腰身,羅開先嘿然出聲,語氣中憤然之意幾欲噴薄而出,隨又解說道:“據聞宋帝重用文人治政……文人者,偏好口舌之爭,每以博聞廣識而自矜,餘暇更是深埋故紙,沉湎於前人哲論,卻不善革舊創新。此輩若掌一地治權,多半口中自述視民眾若子侄,而其行實則待諸民若牛馬,恨不得諸多民眾溫馴若羔羊,彼輩則可用規章條文做柵欄圈禁諸民,適時便可與同濟高談闊論,自負賢達英明!”
“嘻……”李姌眉角彎彎,嬉笑出聲。她用一雙大眼仔細盯著男人說道:“趙宋文人惹到夫君你了?從未見過夫君這般激昂憤慨模樣呢……瞧,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說著話,她抬手便撫向羅開先的眉梢。
羅開先大囧。
有這小女人在身旁,他的心情鬆快了許多,一時情緒激昂,竟然不自覺地把後世壓抑的感觸帶了出來——這卻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