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與時人說的,即便是身邊最親密的人。
好在身邊小娘並未察覺有什麼不妥,羅開先心中自警的同時又有些啼笑皆非,抬手抓住女人亂伸亂摸的小爪子,嘴角彎彎的說道:“小娘莫要攪鬧,適才你在問為夫所想,這在與你訴說,怎又不想聽了?”
眉眼彎彎的李姌輕輕掙了幾下,沒掙開男人手臂的束縛,索性把臉龐靠在男人肩膀上,眯著眼說道:“小娘自是想聽的,只是夫君思慮如此周全,小娘即便聽了,又對夫君有何助益?”
羅開先留意到女人兩次用了“小娘”做自稱,話音親暱,雖是有些酸意,卻是讓他心中更是柔軟,感動之下正聲說道:“娘子自謙了,莫不知俗語有云,百密尚有一疏。誰人能夠做到完美無缺?為夫自謂見多識廣,卻也不敢說毫無疏漏。娘子承學安娜莉亞女士,平素又不缺乏歷練,切不可小窺了自己。你我夫妻一體,正該戮力同心,看天下誰能阻我夫妻前行!”
“嘿,夫君說得真好!”被話語滿足了心意的李姌貓一樣縮在男人的懷抱裡,感嘆之後輕聲呢喃:“夫君率眾跋涉萬里路途,損傷無幾,族人都言夫君乃神明臨凡,小娘能嫁與夫君,按照東方的提法,眾人都說是前世積累的福報……”
羅開先從未想過會有人這樣說,也從未想過這小娘的心理壓力居然有這樣大,開口便安慰道:“人言何足畏?娘子無需多慮,你我夫妻也算共過患難,些許羨嫉之言,豈能動搖心智?兩年前那個大膽小娘哪裡去了?她可是敢於孤身一人夜探君士坦丁堡學堂的!”
李姌本來就是膽大豁達的性子,之前的呢喃也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這刻聽到男人的安慰,心裡的甜蜜都快溢位來了,直到男人最後的兩句戲虐之言,她才有些嬌惱地抱怨道:“夫君!你又戲弄我!本小娘見你一個人可憐兮兮孤坐高樓,才來陪你解解寂寥……還有甚想法?快說,否則小娘我要去梳洗打扮了!”
“娘子不用梳洗打扮也是嬌俏動人……哎,別咬,我接著說正題還不成?”小娘嬌俏,羅開先還想笑鬧幾句,卻被小娘作勢要咬的樣子震懾住了——會否被咬破不必擔心,但是脖子上帶著幾個牙印還不被手下那些混蛋笑死?所以皮糙肉厚的羅某人也不得不服軟,“剛說到招攬綏州民眾,以我靈州在河西的聲勢,我並不擔心無人響應,何況這並非一時之計,為夫謀劃自汴京購糧回返之後,召集眾人商議一個五年之規劃,屆時農田、牧場、工坊、礦場、屋舍等等均在謀劃之中……只要我們把靈州建設成一方重鎮,何愁無人來投?待那時……綏州,不過順手而為之事罷了……”
聽著男人侃侃而談,李姌也不禁為之心動,眼下靈州土城早已沒有影蹤,只是一片木製城寨,待到五年之後,又會如何?她從不懷疑男人的執行力,從雅典回答希爾凡平原的一路上,她早已習慣男人近乎無所不能的本領,待到行經萬里迴歸東方,她再不信會有難住自己男人的事情。
只是想到男人並不是想聽阿諛之言,她定了定神,才壓住心中的嚮往,掰著手指說道:“夫君所說乃長遠之計,我亦心生嚮往,但……夫君需知,之前路上招惹的葛邏祿人、突厥人、還有沙州那所謂的歸義軍,他們恐不會善罷甘休,甚至還有之前夫君派岡薩斯他們教訓的興州人恐也不會就此俯首帖耳,党項人有那李德明幫襯一二,或可輕鬆一些,但這東方勢力最大的趙宋人,夫君你一定要小心戒備!我知那些文弱書生難入夫君你眼,但夫君需知高地人的名言,成事千人,敗事一個。無論如何,不能掉以輕心……”
羅開先真沒想到自家小娘能說出這樣一番卓爾不凡的話語,刮目相看的同時也大覺欣慰——假以時日,這小娘或許真能成為自己的賢內助!他雙手環抱著女娘溫軟的身子,在那張紅潤的臉上猛然親了一口,“娘子真乃為夫心頭寶貝!這番說辭可不是隨便哪個人能夠說得出的!有娘子提醒,那些敵手不來還能過幾天安生日子,若來煩我,說不得該殺的殺,餘下的完全可以充作勞力,倒是不用愁煩了!哈!”
“不許亂叫,臉上都是你的口水,天光大亮,你不許變狗熊,最好還是扮作木頭人!”火娘子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溼潤,抬手推著男人滿是胡茬的大臉,嗔怪道。
“為甚白天要扮作木頭人?”聽女人說得好笑,羅開先捧哏似的配合著問道。
李姌有些恨恨地回答道:“夫君你這身高,配合長袍大氅的扮相太招人眼,在靈州時候女營那些花痴女娘就總愛在你身邊打轉,到這綏州,恐怕更少不了狂蜂浪蝶,我可不想等回靈州之後,帳幕裡多太多姐妹!還有昨日李刺史那個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