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一個名字,拉屎一個名字?搞那麼多名字幹嘛?!
合計著,哼道:“俺就叫你小羊羔,咋樣?”
“唔……”
“老子就喜歡這羊羔肉……以前沒認識你,老子最好那老王家的爆悶羊羔肉,那個香啊,嫩啊……見著你這小崽子以後,就最好你這一口,比那爆悶羊羔肉還好吃,真他孃的好吃……”
息棧“咯咯”笑起來,孩童一般溫順地抱著大掌櫃的脖頸。
鸞亭這名字,以前被無數人呼來喚去……
小羊羔這名字,卻只有這男人這樣親熱地喚他……
做那個色冠長安的息鸞亭,滋味當真不如做這個其貌不揚,卻被男人捧在掌心呵護,日夜憐愛的小羊羔……
小羊全身滋潤舒坦,心滿意足地躺在男人懷中,輕聲問道:“那,當家的,可有名諱?”
“呵呵~~~,老子行走邊關就報號鎮三關,沒幾個人知道俺的真名。”
“……”
“赫連宇。”
“唔?當家的果真姓賀?”我道你那天在阿克塞報的是個假姓!
“老子不姓賀,老子複姓赫連,單名一個宇。”
赫連……
赫連???
這姓氏聽起來怎的如此耳熟?
息棧拉過棉被蓋在二人身上,尋思了半晌,遲疑地問道:“當家的祖上,不是中原漢人?”
“不是。關外人。”
“聖上那一年,為開拓西域疆土,採得涼州大漠中的烏金礦,佔得鳴沙山下的淬火泉,曾派大將軍郭昌出征西域,據聞,滅掉了氐人一個名喚‘仇奴’的王國,在仇奴的屬地設定了敦煌郡和酒泉郡。那王國的國君,可是複姓赫連?”
“嗯,聽四爺跟俺提過這段。”
“那國君名喚赫連馘(音“國”),是個硬朗的漢子。氐人的軍隊敗於郭大將軍的鐵甲騎兵,赫連馘遣散了部落民眾,讓氐族男子護送老幼婦孺逃入大漠深山,自己留在城頭拒敵,城破之時烈焰沖天,赫連馘墜城樓殉國……”
“嗯?呵呵~~~,你跟豐老四講的差不多,老子記得是這個意思!”
息棧伸手拿過自己的寶劍,身子跪在床上,痴痴地看著劍,對大掌櫃說道:“郭將軍取了那死去的國君身邊的劍,獻給了聖上。聖上甚是喜愛,視為絕品,後來就賞給了太子殿下,再之後……”
“呵呵~~~,這劍是挺好用哈,俺看你削人削得挺帶勁的!”
“你,你早就知道了?”
“怎樣?”
“……那赫連國君,可是你的先人?”
“這事兒老子就不知道了,這都隔多少年了,老子上哪兒尋先人去?”
“唔,當家的若真是那位赫連國君的後人,那息棧的劍,豈不是應當物歸原主?”
大掌櫃這時一把摟過息棧,塞進棉被,按在自己懷中揉搓了一把,笑道:“哈哈哈~~~,啥物歸原主不原主的!別說你這劍了,你都已經是老子的人了!你還有啥玩意兒不是俺的,啊?你說啥不是俺的?!”
笑聲在男人光裸的胸腔子裡轉過幾道,化為一陣沉沉的轟鳴,振得息棧小腦門發麻,耳邊嗡響,心情不由得恍惚。
這時聽得男人在頭頂低聲說道:“息棧,老子的大名,沒幾個人知道。俺把你當俺的人了,不想瞞你。你心裡記著就好,別出去說,明白不?”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
息棧因了手中鳴鳳劍的緣故,徑自覺得自己跟這男人又近了一層似的。或許真是前世有緣,今生有份,如此說來,自己當初拜山時立的兩句誓言,竟成了讖語!
劍若真是他的劍,人定然是他的人,絕無二心……
這一世追隨大掌櫃左右,仗劍橫槍,行走江湖,同生共死,快意恩仇,也不枉息棧溺斃於忘川之水,孤身飄零這荒蕪亂世之中。
真真是,
一樹寒枝棲月影,滿山翠色倚朝霞。
黨河飲馬聽風鼓,不誤逍遙處處家!
39、玉門宴兵匪密謀【配圖】
第三十九回。玉門宴兵匪密謀
早春三月,山樑臥雪。
嫩芽抽頭,老樹推枝。
野馬山的大掌櫃悄悄下山遛躂了一圈兒,人不知鬼不覺,等到縣城裡的治安團醒過味兒來,從敦煌城裡追到城外的黃面鋪子,又從黃面鋪子追到肅北城的甜品攤子,一路雞飛狗跳,卻不見土匪頭子的蹤影,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