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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與其相衡是嗎?”男子不禁掠過一抹精芒,隨現一抹深意的笑在唇畔,“燕昔神醫睿智通達,果真不俗,尋常舞文弄墨者未可稍及。兩權相害取其輕,兩利相侵取其重,人性確實如此。”“呀!這才發現,說了許久的話,竟還沒請神醫入座實是失禮阿。”“門主客氣了,燕昔年輕力壯無妨。”分明是故意的!不過自己站著就已覺如此之壓迫,若再坐於下側,定更……年輕力壯?這可是在諷他老弱?男子褐眸一轉,點點異光,爍爍漩燦,緩緩起身離座,一步一步走向燕昔。瞧著那人走來,抑遏之息越來越近,燕昔似連呼吸都緊滯了,但依然颯立如舊,未動分毫。

立於離燕昔不及一尺之地,男子緊鎖那雙總是穩斂,似不知何為慌亂的眼,後者亦不閃不避的迎視其迫人目光。在近於咫尺的彼此眸瞳對視中,一陣沉默無言,周遭的笙樂歌舞之聲在這刻也靜了下來。“呵呵。”男子突然輕輕執起燕昔的手,使其微愣。終見到眼前人平淡之外的表情,他不由勾唇,笑意濃濃,且帶三分邪氣。“燕昔若願伸素手,閻王殿前且留人。”邊把玩著被握住的手掌,邊露愁苦之色,“神醫素手在下想望已久了呢!上次派人與神醫商議,怎料神醫不肯割愛,我偏又不是性喜強人所難之人,為此苦惱許久阿。”頓了頓,看著對方又如初時,從容雅笑,厲芒一閃,溢位幽邪之氣,展眉笑道:“今日我總算想出了兩全齊美之策,不如就請神醫留下。那敝人既能隨時欣賞神醫之素手,神醫也無須忍痛割愛了,如此可好?”留下?可好?燕昔剋制自己運氣於掌,拍向捏著自己手不放的人。斜眸瞟向交握的手,其實素手二字他才當之無愧吧,白淨至此,實難想象,這樣如玉勝雪的手早就沾滿了鮮血。

燕昔手一翻,不掙脫,反將那人的手攬住,澈亮晶瑩的朗目直視那灰褐幽深的璀瞳,笑顏逐開,這一笑縹緲虛幻,似可潔盡世俗人心,滌盡萬丈紅塵。縱使顛覆江湖,縱橫武林的夕影門門主亦看得一怔。直到她緩緩開口,清悅淨靈之音,卻帶調笑之意。“門主的手比之燕昔更白嫩致美,實令在下……”說著,慢慢的,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微嘆一聲,方道:“心中懷愧含羞,不敢再呈於門主面前獻醜,與您那玉石難及的勝雪素手媲美。”

“呵呵。”男子揚聲而笑,只是那笑意未進眼底,寒芒漾波映入悠逸身影,“難得神醫如此誇讚,那在下就不強留神醫了,一會兒命人將鈴兒姑娘帶來,好讓神醫送她回家。”

這麼容易,不可能吧。燕昔緊盯對方神情,心中詫異。見其認真注視自己,灰褐眸瞳陰霾稍退,魔霧卻更濃,“只是今日與神醫相談甚歡,有如知己,此次一別,神醫行蹤不定,怕再見就難了,故在下想請神醫留下一物。”“哦?不知何物?”估計比手好不到哪兒去。“神醫可自定,只要是長於神醫之身的皆可。”口氣隨意,像是在要飾品般。

“呵呵,門主對燕昔當真厚愛啊!令在下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情勢不利!此人武功決不在己之下,鈴兒又在其手中,有意提起她,不過是變相威脅罷了。這舫中好手又多,單是先前那兩個侍從,身體魁梧,腳落地卻沉而輕,必是練家高手,還有那陣法……自己一人脫身或還可行,帶上鈴兒就難若登天了,而且現在連鈴兒在哪,現況如何都不知!他要我自殘,下馬威報復也罷,別有用心也好,都是萬萬不能應的,為今之計……“門主如此盛意誠誠,燕昔也不好再推辭,不過呢……”定定看著他,別有深意道:“但不知這又是否為門主輸的那局,所要在下付的代價。”將‘輸’字說得格外響亮,滿意看到對方笑容一僵,眼神凌厲的掃向自己。呵,站於高處俯視眾生的人,最易有的弱點——過於自負,所以輸是不能原諒的吧。若推測無誤,自己破壞了他的計劃還在其次,罪不可恕的是他親手佈下連環之局,卻為他人看穿,利用。

一般自負者一旦失敗,會用盡一切手段讓得勝者消失,這樣想的話自己還故意激他簡直是在自尋死路。可是呢……當一人的自負已到極點的時候,所需的就不是贏家的滅亡。如同眼前這人,定要看到曾經勝者匍匐在自己腳下才會愜意舒心。但如此就需……“神醫看來對敝人有所誤會;唉……”一派被誤解的痛心疾首,臉微俯,一點一點湊近燕昔,“不如你我再重啟一局如何?”“好!”不在意肌膚已觸到溫熱的氣息,燕昔爽快的同意。見男子探究得看著自己,似懷疑自己為何答應得這般容易,淡淡笑道:“門主,擇日不如撞日,你我就今日在此對弈一局吧。”

“對弈?”男子聞言笑了,這便是激將法的目的?“不錯。”燕昔頷首,素來平和的她竟有意帶了三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