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真想害死這座城中的所有平民?他們是你的市民,你卻能狠下心棄他們不顧?”
“這是無恥的威脅!對生命的挾持!”寇託忍不住瞪大眼珠替維克忒多向那個在他眼中非常討厭的女人大吼起來。
還有道德的綁架。烏爾斯挺想幫他補充,無奈一時半會兒累得說不出話。
矮人戰士腦子愚鈍,但感覺那位法師城主應該確是站在自己這邊,雖然他搞不明白為什麼城主大人脖子以上的部分是一顆龍的腦袋,而且那顆龍頭似乎還特意縮小到了勉強適合人類體型的大小?
至於說神器?棋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啊?莫名其妙!
這一定是敵人的挑撥離間!矮人戰士心中暫時認定。
年輕人能聽懂對方話中的所指,但他此刻只能艱難地吸著氣,過重的傷勢導致他感覺每一次呼吸都是火苗拂過氣管的折磨,但這份折磨是他必須承受的煎熬,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維克忒多與那個站在丹伯特和熵一邊的女人對視,沉默,半晌後在他的嘴角咧開一絲冷笑回應:“與其擔心我的市民,你為什麼不仔細想想,你的那隻紅毛猴子怎麼會把你傳送到這個地方來?而不是你們事先計劃好的富人區?”
話落,他提起手中的法杖,用杖頂那顆被龍爪飾物扣住的寶石隔著一小段談不上太長的距離指向丹伯特。
丹伯特不喜歡冒險者們給自己取的綽號,但他不在意這點小小的嘲諷,更多的心思經維克忒多此時一提也不免想到自己透過左手那支充能魔杖施展的傳送術最初確實是想將他自己和薩娜一同,從不久前的奧克白公會地下實驗室傳送到城中的富人區。
他們是奔著神器的方位而去的。
但現實的結果是某種奇怪的魔法亂流偏轉了那個傳送術的落點,甚至還延遲了整個傳送過程的時間,令他和那位邪惡的女祭司多花了點時間才降落到了這個錯誤的地點。
雖說他們這樣也還是陰差陽錯地碰上了與熵激戰的烏爾斯一行人。
紅髮的前赤蠍團長不知這該說是巧合還是運氣好。
薩娜認為這是她所侍奉的神只對自己的眷顧,同時也明白三流的施法者在這位防護系專精的超凡法師面前施展空間傳送型別的魔法無異於自取屈辱,因為防護系法術的精髓之一便是空間封鎖。
她在想與她敵對的龍脈法師城主是否對丹伯特的那個傳送術做了什麼,爾後像是忽然想明白某件事,迷人的微笑霎時漏出些許的意外問道:“薄暮城的城主閣下,你該不會對你的城市動過手腳?比如說某種魔法形式的陷阱?”
“我不喜歡你過於敏銳的頭腦,薩娜,這讓你太難對付,也令我失去太多原本準備好的劇本臺詞。”維克忒多欣賞女祭司表情中流露出來的少許詫異,滿意地點一下頭,“如你的推測,我確實為我的城市做過一點微不足道的‘工作’,而份工作的性質是秘密的,回報則為你們今夜的失態。”
“這是你的底牌?”薩娜站在護罩的保護範圍內,盯著法師城主面部的兩顆龍瞳追問下去。丹伯特和熵受她的示意警戒其他人的行動,但並不再繼續挑起主動的戰鬥。
“這就是我的底牌。”維克忒多不介意承認,“你拉攏了泰德,而我對我自己的城市稍稍做了點手腳。如同奧克白公會算是泰德的半座法師塔,薄暮城也算是我的半座法師塔,任何試圖在這片區域內進行空間傳送的施法行為都可能受到我的干擾。我不能阻止你們傳送,但可以做到很大程度地干擾你們,只要那道魔法性質的能量波動被我給及時察覺。”
“好吧,你的算計成功困擾到我了,維克忒多,雖然不多。”薩娜聳了聳肩,可眼中的神色沒有就此放棄的徵兆,“但你的城市依然在深淵惡魔的威脅下。如果你不交出神器,一場屠城的災難即將無法避免,這是作為城市主人的你所期望看到的景象?還是說那些無辜的平民與你無關,也都僅僅只是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
“無辜的平民從你嘴裡說出來連味兒都變了,女士……可你不必如此假惺惺地關心我的城市,正如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市民。冒險者協會的一樓大廳裡之所以沒有設定魔像,是因為我平時把那些忠誠的構裝體守衛藏在其他地方,而我的女兒伊琳娜知道該如何找到它們,並擁有指揮它們的許可權,命令它們將你的寶貝惡魔們挨個揍成肉泥。”
“魔像軍隊?不錯的應對方式,但你的說辭也可能只是一句誤導我的謊言。或許你並沒有做好準備,就像泰德的抉擇在你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