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被她這樣子看了一下,微黑的臉龐唰的就紅了起來,他蹲在璇璣旁邊,嘴裡喃呢了好久,眼睛在那堆菜裡頭打轉半天,從裡面挑了一顆長相還算可以的花菜,怯生生的遞給璇璣。
璇璣看了一眼,順手拿過來,就想擇了它。
“別。”良子見狀,忙從她手裡又奪了回去,用手整理了一下菜葉,說道:“這個不是這樣子用的。”
璇璣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這段時間來良子實在是反常的有點厲害,她不曾深思過,只當是良子做了騎兵,開心過了頭,慢慢的就會好起來。
“那個,璇璣,我喜歡你。”良子說完以後,眼睛不敢看璇璣,低著頭,手裡的菜花也沒有送出去。
“可是我不喜歡你。”璇璣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喜歡這個詞在她的心裡,範圍還是很窄很窄,涵義並不深。就像她喜歡藍天,喜歡花香一樣,喜歡這個詞語,在她心裡面,還沒有多少概念。
良子的臉由漲紅變得紫青,他看著璇璣,卻見到她一張無所謂的臉,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不是喜歡董營將?”
璇璣愣了一下,停了手裡的活,奇怪的問道:“為什麼不喜歡?”
“可是,可是他們不是說你是因為黎參領才拜託衛將軍留下來的嗎,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也喜歡黎昕啊。”璇璣不知道良子是不是磕到了頭,反正這段時間他都不太正常,還願意和他說話,已經是很大度。
良子站起來,手裡的菜花捏的七零八落,他古怪地看著璇璣,好一會兒後,才鐵青著臉走出去。他是想通了,這個看起來機靈無比的璇璣,和人平等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對於感情的事,是一點都不瞭解。
怕且,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樣,拼死要跟著黎昕,也不過是當年黎昕曾經在她的生命裡給過溫暖,如果那個人不是黎昕,而是別人,璇璣也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一個死心眼的孩子。
璇璣沒有去理會良子的反常,因為大廚子又惡狠狠的走過來,對著她又是劈頭罵過去:“手腳能利索點不,賤骨頭就是賤骨頭!”
為了不至於在捱罵或者捱打,她只好加快了手腳,等把菜擇完以後,又要跟在大廚子身後,坐著調料,甚至在大廚子溜出去抽口旱菸時,她都要翻炒著大鍋裡的菜餚。
沒有黎昕在軍營的日子,璇璣覺得時間過的很漫長,卻又是很快;漫長的是心,快的是時間,每天都想陀螺似得被大廚子點來點去,連思念的時間都沒有。
良子這兩天也消失無蹤,再也沒有看到他在身邊轉悠,璇璣忙的都快忘記還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等閒下來時,璇璣一般都是坐在炊事房後面的石階上,這裡有樹擋著,既能擋太陽又能擋風。漠北這裡已經是十一月底,雖然發了大棉衣,可是璇璣穿起來卻是又大又笨重,根本不保暖。這裡也沒有條件給她改到合身為止,所以一切都只能將就,加上璇璣每日雙手都泡在冰冷的水裡,總是開裂出血,也沒有人管。
大棉衣的眼色是深灰綠,她坐在石階上,要不仔細看,不容易看到這裡有人。加上,大家對璇璣都是呲之以鼻,從來不理會,因此沒有人注意到她在這裡。
房屋背面,是大家偷懶都愛來的地方,璇璣很多八卦的小事,都是在這樣子的情況下聽來的,雖然不是自願,倒也聽的不少。
“聽說陣前很是兇險,都呈上了好幾次傷亡的報告。”又有人開始在那裡嚼舌頭,其實男人八卦起來,猶比女子。
“能不險嗎,我要是陳國,這條防線肯定得死守著。”另外一個人坐在地上,語氣甚是輕鬆,反正如今才陣前搏殺的不是他。
“總之一句話,黎參領鋒芒太露,也不想想才二十三四歲,這個位置能坐穩嗎?比試武技那是衛將軍一個高興,給提拔了,可是真正能服氣的有多少人。”第三個士兵脫掉帽子,在那裡搖頭說到,看他的年紀,比黎昕還大,卻還是一個步兵,自然有很多怨言。
“爬得太快,跌得也重。參領的職位,數他年紀最小,怎麼能服眾。這次讓他去陣前,指不定是裨將軍軍他們,想要他死。”
那人說著,把聲音給壓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大家還是有分寸。
另外一個人狠狠的踢著地面的石頭,說道:“反正他攻下了是應該,攻不下就是瀆職,吃力不討好事。聽聞這件事扯線的源頭,好像是個奴隸跑到操訓場那裡餵飯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這裡什麼時候有奴隸了?”大家的話題從黎昕那裡轉到選舉的身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