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芳卻全線崩潰,撲進臥室的床上,放聲大哭。 女兒在她面前一向乖巧孝順,今晚這種表現,對她來說是個巨大的刺激。
那個天真清澈的小女孩,那個給他們帶來幸福帶來快樂的小小天使,到哪裡去了?她親自接送她去幼兒園,她帶著她四處拜師,她不錯過她的每一次家長會,她把她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她怕她冷,怕她熱,她為她驕傲,二十多年的含辛茹苦,難道就落得如此收場?
林清源捂著胸口,語不成聲地說:“是那個禽獸的孽種?我明天會找他算賬!你先給我把孩子打掉再說。”
纖纖根本不理他,站起來走進臥室,坐在俞芳身邊叫:“姆媽,姆媽。”
俞芳坐起來與女兒抱頭痛哭:“纖纖,你這是在傷你媽的心啊。”說完她軟軟地倒下去。
近一個月來,俞芳跟大家一起籌備這個攝影展,準備講解產品,無論精神還是肉體,都處於一種勞累和緊張的狀態,只是由於一股信念支撐著,表現得神采奕奕。如今經過這樣的刺激和打擊,徹底垮掉,再加上從下午到晚上,也沒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如今這一行淚一行汗的,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支撐不住,開始金星亂迸,接著眼前一黑就倒下去。
纖纖這些年來跟媽媽相依為命,感情極深,此時看到媽媽在眼前倒下,才意識到禍闖大了,大叫:“姆媽,姆媽,儂不要嚇我。”
叫了兩聲見俞芳不應,唰地衝進廚房倒水,衝著在臥室門口不知所措的林清源大吼,“快叫救護車!”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26 失足之夜(上)
孫逢秋把程無為帶到自己的住處,拉開冰箱給他一罐啤酒,自己也拿了一罐,坐下來無限同情地說:“我說老兄,你怎麼要麼不犯錯,要犯就是致命的?兔子不吃窩邊草聽說過嗎?老林的女兒你也敢惹?你喜歡小姑娘啊?阿荷那麼好的老婆——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就差沒說他有戀童癖了。
程無為抬頭沮喪地說:“逢秋,我要是說我是被陷害的,被強迫的,你相信嗎?”
“被陷害,被強迫的?”孫逢秋對牢他搖頭,“我相信沒用,關鍵要阿荷相信你。今天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小姑娘怎麼不陷害別人,強迫別人,專門陷害你,強迫你?”
程無為抱頭呻吟:“逢秋,我真的好冤啊。”
“那你說說,讓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程無為喝一口啤酒,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你還記得風荷去西北後那個星期四晚上嗎,你拉我去喝酒的那個晚上?”
怎麼不記得?風荷臨走前把阿柔和春燕一起送回孃家,程無為一下子輕鬆下來。第一天還覺得空前的自由自在,看電視沒人跟他搶遙控,上網沒人跟他搶電腦,想什麼時候洗澡就什麼時候洗澡,濺了滿地的水也沒人嘮叨;想什麼時候睡覺就什麼時候,就算不洗澡甚至不洗腳也沒人管。
但是兩天以後,他開始感到一陣陣的空虛和寂寞——家裡沒了阿柔的吵鬧聲和風荷的笑聲,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人真是習慣的動物,大學時代不都是一個人過嗎?那個時候是怎麼撐過來的?
星期四公司有飯局,他和孫逢秋雙雙出馬。吃完飯天色尚早,孫逢秋建議:“去喝一杯怎麼樣?平時我怕阿荷罵,不敢叫你,現在你終於自由了。”暫時的自由也是自由。
兩個人靠在吧檯上閒扯。孫逢秋笑著說:“阿荷說要退下來,我就不太相信。你看她是閒得住的人?沒事也要找點事出來,有事那是唯恐天下不亂。以前她手下的那批人,沒有不叫苦的,都說她整天點子不斷,把他們支使得象陀螺。你看你看,這不折騰點事情出來了?這才是她的本性!”
程無為無限惆悵:“拋夫棄女,拋夫棄女。”
“重回單身的感覺如何?”
“唉,她在的時候嫌她作,如今真清靜了,還不習慣。”
以往的晚上,等春燕和阿柔睡著之後,風荷就會膩在老公身上,一會兒問:“老公,你看我的指甲油漂亮不漂亮?”一屁股坐他腿上,也不管他是在瀏覽網頁,還是打遊戲正在關鍵時刻。
要麼從後面摟住老公的脖子,把頭往前探:“老公,親一個,親一個。你怎麼回事啊?結婚前不讓你親你哭著喊著要親,結婚後我送貨上門你還躲!我生氣了!老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或者,有時候有些公司裡的事情,在公司裡沒解決掉,他們回家接著溝通。回到家的風荷,就沒了在公司裡的莊重高雅威嚴,一會兒講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