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不通就發嗲,耍賴,最終總能讓程無為跟著她的思路轉。
程無為常說她,有理攪三分,無理三分攪。
如今人去樓空,只餘無邊寂寞陪著他。
孫逢秋呵呵地笑。程無為反過來問他和黎真怎麼樣了。
孫逢秋說:“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獨居慣了,跟這些年輕的女孩子就是格格不入。有時候就想,還是一個人自在——改變自己適應別人是件很累的事。我覺得兩個沒有血緣的人要在一起過日子,最好不要試圖去改變對方。你想想,兩個人認識之前,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的歲月,都在以自己的意志生活,怎麼可能已結婚就改變呢?所以,要找就找一個各方面都彼此欣賞的,而不是老想著把對方改造成自己欣賞的。”
對於這一點,程無為深有感觸。風荷總是嫌他髒。
“老公,你好臭!去洗得香噴噴再上床。”
“你把被子都搞髒了!”
“老公,你臉有多大啊?怎麼洗個臉滿地是水?隨手把地擦乾不好?搞得衛生間跟豬圈一樣!”
程無為反駁兩句,風荷比他聲音還高:“阿柔在家裡打赤腳,你把地搞髒了,她再踩上去,然後到處亂爬亂跳,走到哪裡就髒到哪裡!”還上綱上線地說,“為什麼你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人家弄乾淨了你不能保持一下?”
最後程無為總結:“老婆是一種比較麻煩的動物,但是還是放一個在家裡比較安心。”
孫逢秋搖頭:“也許我是機緣未到——或者,哪天能遇到個讓我真正放鬆的女人,就是我真正想要的女人也說不定。”
可是,讓他放鬆的女人在哪裡?那個不想改造他,他也不用改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