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隻通體烏黑的小抹。出生有一兩個月地樣,毛絨絨地。爪蠻大。
“駙馬喜歡麼?”
帛陽遮著半張臉,滿心期待地望著我。
“唔,很是有趣的小生靈。”
都說男不養貓女不養狗,可也有一類人,貓狗都不喜歡,寧願養只虛擬寵物。我就是後者之一。
貓是不錯,會撒嬌。夠孤傲。有野性,可是。它吵鬧,照顧起來麻煩,我沒那麼好耐心。
這隻小黑貓抱在手裡,不怕生地跟我對視,小爪蠢蠢欲動,好似隨時會撲向我的臉。再舉高一點,見它尾巴左右搖晃著,記得這是心情不好的意思?
算了。我將它放下,看著它一溜煙躥開。
“駙馬不知吧?撿到它的地方,是茶樓附近地石橋下。”
帛陽意有所指地微笑。
河邊?不就是丁公次來搭訕的地點麼,這麼說來,養著這隻小貓倒是有點別樣的意義。
“若是駙馬喜歡,不妨帶去外院放養著,這小樓上不沾地氣,對貓兒不好。”
啥?讓我養?
我看看那在屋內躥來躥去地黑貓,連忙婉拒:“呃,長公主愛護之心,在下是瞭解頗深,可是,秦晏從未飼養過這類活物,只怕養不好。”
帛陽聽了,些許失望地嘆了嘆。
“原以為駙馬會喜歡,才令人捉它回來,既然不討好,便扔出府,由著它自生自滅了!”手腕一翻,便有侍女去捉那隻小貓,抓到手裡,好像捏痛了某處,喵嗚喵地直叫個不停。看帛陽悶悶不樂地樣,我苦笑道:“罷了,交我吧。”
起身,從侍女手中拎過小貓,放進籃裡。那小傢伙還掙扎著想爬出來,被我輕輕摁了回去。
拎著貓籃回居院,我關好門窗,把那紅綢連同小貓一道抱出來,展開抖了抖,便見得內中藏了數封信。
籃裡墊著張紙條,交待我這些書信分別遞給誰。
其中竟然還有一封是給我的。
拆開寫著四姑娘親啟的信封,滑出來地是詩箋兩張,毫無疑問是情詩。
大概是從小當女孩養的關係,這傢伙寫詩頗得花間真意。(誰家情詩寫大江東去?)我大概看了看,丟進即墨小姐等人的書信堆裡。
那隻小貓被我弄醒,轉眼就鑽沒了影。
我趴在地上咪咪喵喵地喚了半天,才見它老人家從屏櫃後面冒出來,還好屋裡乾淨,沒給它鑽成個白貓。
這廝不怕人,大搖大擺地過來,到它的貓碗裡吃食,沒吃幾口,就又大叫起來,原來是貓飯和肉粒被它的鼻給結實了,吃不到嘴裡。
沒辦法,我出門找了根草梗,給它把飯塊戳鬆軟,伺候著它老人家進餐。
我自問對小動物是沒啥耐心的,這黑貓雖然機靈,卻也例不了外。尤其是它剛來,吵鬧得厲害。
沒幾天,我就把它的碗交給下人,讓僕役去照顧它的飲食生活。
它睡覺地籃,我也抱去擺在院角落裡,還吩咐搭了個小屋略表心意——你好好待著別來煩我的意思。
很快我就把它給忘到了腦後。
大部分的寵物都受不得冷落,貓也是,我不理它,它自然去找別人。
兩個月後的某天,我換了冬衣。哆哆嗦嗦地從衙門回來,穿過數道院門,直奔溫暖的小窩。此時抬頭,突然就現有一隻大黑貓蹲在屋瓦上,盯著我看了。
瞅瞅它脖上的紅布確認。我咋舌道:“你什麼時候長這樣大了?”
這傢伙,以前地毛團狀根本就是騙人地,瞧那身黑亮精悍地東。還有那流氓惡霸一樣兇狠的眼神……
貓大爺連哼一聲都懶得。轉個身,把尾巴吊在房簷下,像雨刷般甩來甩去。
我然。
跟著我進來地皇衛官長笑道:“這隻貓兒兇悍得很。前幾天在駙馬府外看見它,追著野狗咬呢!”
“啊?”
果然放養地貓就是彪悍,看它那爪大小,身形應該還能再長大一圈吧。
院另側的雕花木欄門被推了推,吱呀一聲豁開道縫。帛陽的侍女之一從那兒露出臉,張望張望院內情形,鑽進來,對我說:“駙馬爺。長公主讓傳話,問事情辦得怎樣了。”
我回道:“快了,請長公主安心。”
送走傳話地女,我把皇衛大哥領進屋,商議早前囑託他辦地差事。
“劉內侍的家人找著了麼?”我問。
“是的,父母以及兩名幼弟,都接到鄰近京城地村落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