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就知道是敏麗的大作:《揭開那瑞安的畫皮━慘遭始亂終棄,被淨身出戶母女的辛酸淚(爸爸,我要吃飯,我要上學!)》。
女人一邊看,一邊嘴裡還嘟囔著,同時用一支紅筆在書上各處細細做著記號,划著線條。
秦國花看到這一切,不知道是該為自己的工作成果感到自豪還是羞愧。
這本書確實運作得很成功,至今為止已賣出500萬冊。連酒吧這樣來消遣散心的地方都有人拿著它一心不亂地閱讀,應該說,秦國花的工作,不,她所在的《傍觀者》雜誌社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很出色,他們創造了出版史上的奇蹟;
羞愧的是,這本書的作者是一個欺世盜名,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女騙子、偽君子,她秦國花為虎作倀,實在是愧對世人啊。
秦國花仰頭喝下一口啤酒,夾了一塊凍豆腐放入嘴裡慢嚼細嚥。突然,她聽到傍邊的女人罵罵咧咧:“一派胡言!什麼狗屁書,我拿去擦屁股都嫌髒!”
秦國花一下愣住了。
第 200 章 人生就是愛恨交織(四)
現在回想,事情的發生突兀得讓人猝不及防,一切似乎毫無預兆毫無來由,就像晴空萬里的夏日突然刮來一陣龍捲風,飛沙走石,遮雲蔽日,待到風停樹靜後,才發現所有的次序都被打亂,很多東西無法回到以前。
人生是漫長的,但是,關鍵處就只有那麼幾步。而這幾步往往在不知不覺中就降臨了。
但是也不能說,它們的發生是偶然的,在偶然中蘊含著必然,深藏著難以盡述的神秘遠因。
那天,在秦國花的生命裡就是這樣一個說不清道不白,充滿了莫名其妙又令人激昂興奮的日子。
也許冥冥之中有一隻上帝的手,這隻手在不經意間撫過秦國花的臉,手掌夾帶的掌風驚動了秦國花的好奇心,她忽然就對身邊這位罵罵咧咧的陌生女子產生了興趣。
她身不由己地湊上前去說道:“您也看這本書呢?現在它挺風行的呀。我也有一本。”
對於她的搭訕,女子似乎吃了一驚,她從書上抬起眼睛,呆呆望著秦國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這是一本垃圾書,裡面充滿了謊言。”大概因為用眼過度,女子眼裡佈滿血絲,她神情疲憊,聲音暗啞。
“這可是日本最近最受歡迎最暢銷的書籍啊。您為什麼這麼說?”秦國花不動聲色地問道。
“因為,我認識這本書的作者,她是一個恬不知恥、忘恩負義的小人。她善於偽裝,在書裡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可憐的受害者,賺取讀者眼淚,她的行為太卑鄙了!不過,她也就只能騙騙你們這樣毫不知情的人。我不明白的是,《旁觀者》作為日本最大的雜誌社之一。為什麼會在沒有弄清事實的基礎上,就出版這本黑白顛倒的書?”女子緊皺眉頭,大睜雙眼。怒視著秦國花,彷彿她就是《傍觀者》雜誌社唯利是圖的負責人。
秦國花聽出。她說話時中國口音很重,知道一定是位在日華人,不由產生了一股親近感。“哦?您和作者肖敏麗很熟嗎?”
“那當然,我對她熟悉得不能再熟了,連她肚子裡有幾根筋,嘴裡有幾顆假牙,我都一清二楚。”女子聲調不高。但是說話很有力度。
“對不起,我有個提議,我們是否可以把桌子拼一下,坐在一起?這樣說話能夠方便一些。”秦國花擺出一副要和對方長談的架勢。
“好呀。有緣千里來相會。能一起喝酒也是一種緣份嘛。”女子幫著一起移動了桌椅後,順便把兩個人的酒菜也放到了一處。
女子招手叫來服務員,問她拿了一隻高腳玻璃杯,把自己的紅葡萄酒斟給秦國花,“告訴您吧。我和這位說謊天才肖敏麗女士一起工作過近一年呢。我們是朝夕相處,寸步不離。”
秦國花從女子手中毫不客氣地接過紅酒,舉起來和女子碰了一下,一口喝下三分之一,“您和敏麗在一起做什麼工作?”
女子也學著秦國花的樣。乾了杯中三分之一的紅酒,然後夾起一塊秦國花的凍豆腐放進嘴裡慢慢嚼著,“工作地點就在書上提到的‘那家酒樓’。那時,老闆娘肖詩被敏麗那個賤人逼得離家出走,她是‘那家酒樓’實際 ;上的女主人。店裡除了那瑞安和那媽媽,就我一個外人。她狂妄至極不可一世,把我的人格和尊嚴當作臭大糞肆意踐踏,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我真是受夠了她的氣。現在想想,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為了生存,為了家庭,為了孩子我硬是咬破嘴唇忍了下來。”
女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