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他們心底狹隘,天性涼薄,唯求自保。
秦國花心裡恨死了“小日本”。她討厭這個國家。在她苦難深重的少女時代,“中國”這兩個字,是她心中的明燈,給她帶來無限光明和希望,慰藉著她傷痕累累的心靈,支撐著她活下去的決心。
她暗暗發誓,有朝一日要回到自己的祖國生活,那裡才是她生命的天堂和心靈的家園。
很多華人華僑子女為了完全融入日本社會,為了在日本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們不再認真學習漢語,有的甚至刻意躲避和中國有關的一切事物,他們很多人只會說一些極其簡單的漢語單詞,勉強聽懂父母和親戚們的日常對話。
秦國花是他們中的一個異類。她從十歲起就自己揹著書包去一家中國人開辦的私塾學習漢語。她一直堅持學習到高中畢業,無論颳風下雨,還是寒冬酷暑,從來沒有缺過一次課。等她進入高中時,她已經能說一口標準流利的普通話,會寫一手文理通順的漢語作文了。
高中畢業後,她考入日本排行前十名的知名學府九州大學中文專業學習現代漢語。在這所治學嚴謹的大學裡,她系統地學習了中國歷史、地理、文學和時事政治。畢業後以優秀成績被大學推薦進入上市公司《傍觀者》雜誌社工作。
這次雜誌社派她來做肖敏麗的經紀人,她實在是求之不得,能為故國同胞盡一份心力是她盼望已久的事情。她沒有結婚,孃家遠在九州福岡,為了方便工作,特意搬進敏麗家與她同吃同住。
可是,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後,她的一顆熱烈跳動的心逐漸降溫了,她徹底看透了敏麗的為人和心地。她是一個淺薄自私、唯利是圖、沒有愛心的人。
但是,既然做了敏麗的經紀人,敏麗就是她的客人,就是她的上帝,為敏麗服務是她的工作和職責。在日本。把職業操守、職業道德看得比天大,比山重。如果你是一個醫生,救護車送來的急症患者哪怕就是你的殺父仇人,你也得救助他,甚至為他獻血;如果你是一個銀行工作人員,就是你知道自己的朋友中了千萬大獎,也要守口如瓶。不可洩露他的私人秘密。
在這樣的職業道德約束下,秦國花每天盡心盡責完成著自己的工作。但是,這份工作已讓她產生了一種焦躁情緒,對敏麗的反感、不滿和疑心使她在工作裡得不到任何的滿足感和愉悅感。
昨天,第四次調停結束後,她的心情壞到極點。她沒有和敏麗一起回家,而是找了一個藉口,中途甩掉敏麗,一個人去銀座的酒吧喝酒散心。
原先在日本。酒吧是男人們獨佔的天下,他們是這裡的上賓和佳客,在這裡借酒澆愁,狂呼大喊,出盡心中的塊壘和積鬱。
而女人一旦有了煩心事,大多是約女伴出來喝茶。透過流淚傾訴,緩解內心的壓力和痛苦。想得開的人,則找出丈夫的存摺、信用卡去高階百貨公司大肆購物。去高檔餐館大吃大喝。
現在日本婦女的地位越來越高,基本能和男人平起平坐了。所以,在東京的市中心,星羅棋佈般出現了許多為女人服務的酒吧。
這種酒吧為了吸引喜歡高階貴氣、奢華時尚的女客人,大多裝潢講究豪華,從店門店牆的設計,建築材料、背景音樂的選用,到大小傢俱、酒具、餐具的擺放都費盡心思獨具匠心。
這種酒店只接待女客人,不歡迎帶男伴。如果女客人有了煩惱,可以掏錢毆打男服務員出氣。
現在秦國花進入的就是這樣一間酒吧。它位於東京最高尚街區銀座的中段,名字叫“憂傷之心”。
由於這裡的消費水準比其它地段的酒吧高出一倍,所以。能來這裡喝酒的女客人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比如說大學教授、醫生、企業高管、會計師、高階工程師、公務員、知名記者等。
今天是星期五,酒吧裡幾乎座無虛席。有一些呼朋喚友相約而來的,她們在熱鬧地划拳乾杯;也有一些個獨自靜悄悄對著壁角大喝悶酒。
秦國花找了一個僻靜的、不易為他人打攪的角落坐下來,叫了一瓶三得利生啤和凍豆腐、烤豬腳圈、銀魚鮮貝蔬菜色拉三個下酒菜喝了起來。
緊靠她身邊0。5米遠的右手,坐著一位中年婦女,她身材豐腴圓肥,穿得素淨文雅,眼角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皺紋,但雙眼明亮顧盼有神,看得出來年輕時是一個出色的美人。
她手裡拿著一本書,湊著蠟燭火(酒吧為追求一種特殊的氛圍,一般只點蠟燭,不開電燈。即使開,也是光線暗淡,讓人昏昏欲睡。)在專心致志地閱讀。
秦國花一看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