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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以為我的愛可以綁住你,以為這場陰謀之愛也有真情。我不怪你算計,可是就算你不愛我,為什麼要騙我至斯,為什麼要利用我至斯,為什麼要把我踐踏到泥土裡去!你告訴我行不行啊!你完全不顧及,我知道了會疼的要死麼!”

宣墨的表情很慌張,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解釋:“流蘇,不是的,不是的,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

流蘇笑出眼淚,他說愛自己,卻是在今時今日這樣的情境下說出這三個字,淚雨滂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你愛我,所以把我作為交易品送給別人!你愛我,所以利用我殺盡我家人!你愛我,所以一次次利用我陷入對你的愛裡無可救藥的蠢!宣墨,你愛我至斯!”

誰能說原諒。

誰能輕易原諒。

流蘇捂住臉,大片大片的淚水從指縫間蔓延出來,她失態了,她如同任何一個陷入愛裡的愚笨女人,哭著問男人要一個理由。

宣墨的臉色死灰,低下高傲的頭,低聲下氣苦苦哀求:“流蘇,無論這場愛開始時有多少算計多少陰謀,無論我傷你多重,我求你別走,從此我拿出我整顆真心,再也不騙你,再也不利用你,只求你別走,你別走,我求你了,你跟我回去,求你了,求你……”他向前邁了一步,想伸手拉流蘇。

流蘇警覺的退後,飛速拾起地上謝清平遺落的刀,咬牙將刀鋒對準脖頸,滿意的看到宣墨的臉色變了變,疲倦的說道:“宣墨,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也許多年以後,我們可以聆聽彼此的苦樂,相見還能對飲到醉,但絕不是現在。你放我走。”

就算再多的愛,又該如何溫暖那些冰冷的過往?

宣墨嘴唇蠕動,卻說不出什麼話,哀痛的眸盯的流蘇那麼緊,向前又邁了一步。

流蘇冷笑,抵著脖子的刀刃往裡移了移,她不是謝清平,謝清平再恨她,也未曾傷過她分毫,她自己,卻下得了手,結束這本該死的生命。如玉瓷般白皙的面板上很快滲出一線血色,凝成血珠沿著刀鋒滑落,蜿蜒成一條曲線。

宣墨終於慌張的停住腳步:“好,我放你走,流蘇,你先放下刀,不要傷了自己。”眼睛還緊緊的盯著那處血跡。

流蘇拿刀的手又使了使力,細細的血流漫成了大灘的血,宣墨幾乎是慌不擇路:“我走,我馬上走。”迅速回身上了馬,帶領著大軍便往來時的路撤退。最後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堅定道:“流蘇,你等我,等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礙,等我。”說完,絕塵而去。

流蘇不敢放下刀,害怕宣墨半途返回。受傷的肌膚沒有任何痛楚,只有麻麻的感覺。握著刀的手痠澀無比,微微顫抖,卻沒有放下。待大軍離開視線後很久,才頓然發覺全身虛脫,所有的氣力流失殆盡,手臂再也使不上力,“哐啷”一聲,刀跌落在地,人也疲軟的癱倒在地,傷口處才漸漸覺出些痛意。

茫然回顧,荒涼一片,凌風雷和謝清平的屍身已被宣墨帶走厚葬,周邊只餘孤零零的幾個帳篷,和地上乾涸的暗紅血跡。

荷包被這一系列變故驚的如木偶般,此時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手足並用連滾帶爬的爬到流蘇身邊,抖抖索索的從懷裡扯出絲帕,手忙腳亂的替流蘇包紮頸上的傷口,才一張嘴,眼淚就撲簌撲簌落下,哽咽著說:“小姐,老爺他……清平少爺他……”

“嗯。”流蘇抬手,溫柔的撫過荷包的髮絲,輕柔的說:“荷包,凌家只有我們倆了,我們,要好好活下去。”

荷包抬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流蘇:“那我們該去哪裡?”

該去哪裡?

流蘇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悲從中來。宣家是回不去了,而蘇柒然……流蘇想到蘇柒然離開時決絕的表情,一時心下劇痛。每一次,每一次她最狼狽的時刻,他都會從天而降,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像是在嘲諷她的狼狽,但最後她總能安然而退。而這次,他大約,是不會來了罷。

她與荷包相依了許久,決然的站起身,拂去衣上的塵埃,四下辨了方向,依著當初來時的路往前走。荷包的眼睛還溼漉漉的,望著她問:“小姐,我們這是去哪?”

“離宮。我們得快點,這裡的離宮不是蘇柒然的長住之地,我們得趁他還未離開時趕回去。”她想了又想,從前泡在網上看的所有穿越文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終於承認那些女主在古代混的風生水起,商鋪開滿天下,財源滾滾之類的,純屬瞎扯。她不是萬能,她五穀不分,四體不勤,她在古代沒有能夠存活下去的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