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地步,雲峰終於理解了庾文君的異常表現,這份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不禁啼笑皆非,他在身周的女人中看了看,把草香幡梭姬拉過來道:“庾小娘子,孤剛剛就說了,滴血認親靠不住,偏偏還把你嚇個半死,你與草香幡梭姬不可能有血緣關係,對不對?你們再來試一下,不就成了?”
庾文君也急於撇清與雲峰的關係,要不然,如果雲峰真是她的什麼人。她都不敢想象。自已還有沒有臉再活在世上!而草香幡梭姬身為被擄掠而來的倭女。庾文君敢拍著小胸脯大聲宣佈,她們之間絕不可能是姊妹關係!
於是,庾文君點了點頭:“那。。。。那再試一次好了。”
女羅剎立刻把碗取走,換上了清水重新端來。
庾文君顯得有些緊張,如果與草香幡梭姬的血不能融合,那麼,她都想跳黃河裡淹死算了,她並不是一個開放的女人。對於兄妹戀沒法接受。
深深吸了口氣,庾文君猛一咬牙,擠了滴鮮血滴入碗裡,草香幡梭姬也依樣畫瓢,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兩滴鮮血!
只有雲峰,老神在在望著黃河,似乎早預料到了結果。
“呼~~”小片刻之後,庾文君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俏面的緊張之色也是不翼而飛,不僅止於她。所有人都是一幅如釋重負的模樣,碗裡的兩滴鮮血,已是交匯融合成了一大團,這充分說明,庾文君與雲峰不可能是兄妹關係。
荀灌娘不可思議道:“斷山,這是怎麼回事?滴血認親自古以來一直使用,為何到了你這兒,便失靈了?”
雲峰微微笑道:“老師,這不是失靈,而是根本沒有道理,任何人的鮮血都可以混成一團,與是否血親無關,還有一種滴骨認親,也是靠不住。
弟子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水遇到疏鬆的沙子會漏進去,同理,骨髓也不分是丟棄在露天,還是埋進泥土,它的軟組織都會**,並漸漸溶解消失,最終只剩下一堆白骨,由於沒有皮肉的保護,骨骼表面會腐蝕發酥,血也好,水也罷,全都能滴進去,如果不信,你們自已可以去荒郊野外挖具骸骨出來試一試就清楚了。
正如《左傳》、與前漢末劉向著的《列女傳》中記載的杞梁妻(孟姜女),她透過滴骨認親尋到了因城崩而亡的丈夫屍骨,如果當時,她對每一具都滴下鮮血,那麼,她會很驚訝的發現,所有的屍骨都有可能是她的丈夫,嘿嘿,照弟子猜測,杞梁妻抱回家安葬的,還不知是哪個死鬼男人呢!”
荀灌娘頓時沒好氣道:“杞梁妻乃枕其夫屍於城下而慟哭,內誠感人,道路過者莫不為之揮涕,十日城為之崩!既葬,曰:我何歸矣?亦死而已,遂赴淄水而死!這是一個為情而殉的烈女子,素來為世人所敬仰,怎麼到了你嘴裡就那麼不堪?既使你說的在理,也不許如此埋汰人家,知道嗎?”
庾文君心結盡去,立時恢復了精神,跟著就道:“師尊,您又不是不知道的,將軍向來都不說好話!”
“啪!”雲峰對著她的小屁屁狠狠來了一下,再遞了個威脅的眼神過去,這才向荀灌娘道:“其實,弟子想說的是,司馬昱是不是祖約的種,由於鄭阿春自盡,已成為一個永遠都解不開的謎,也就是說,祖約與鄭阿春死的很冤,假如換了劉琨與司馬昱滴血認親,呵呵~~弟子倒想知道劉琨會如何處置。”
或許捱打已是家常便飯,庾文君只揉了揉小屁股,便道:“鄭阿春文君不太瞭解,但聽說還是頗為嫻淑的,哎~~她是地地道道的成為了劉琨的犧牲品,死的挺不值的,不過,祖約卻是活該,死在劉琨手上也是罪有應得,只是,如果把滴血認親靠不住的事實向民間散佈,會不會給劉琨帶來麻煩呢?”
雲峰略一尋思,就搖搖頭道:“人死不能復生,他二人縱是冤死又能如何?如果揭穿開來,只會給司馬昱帶來殺身之禍,甚至還可能連累到汴尚書,再假如司馬昱奇蹟般的重新登基,那孤將來豈不是要擔上篡逆惡名?其實,能平平安安的做一個普通人,對司馬昱來說,也算是不錯了。”
眾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紛紛點了點頭,雖說無限風光在險峰,但也要看這個險峰有沒有能力攀登上去,身為司馬睿的幼子,而且沒有任何實力在手,還是在山下老老實實待著才是正理,她們相信汴壼收養司馬昱也是出於這個目地。
一時之間,眾女均是唏噓不已,雲峰卻面色劇變,大叫一聲:“不好!快,來人,傳令給秦州刺史李驤,讓他把司馬玖及家裡男子悉數處決,手腳乾淨點!”
荀灌娘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