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陳文無語的還是,這些享受著明廷優待計程車人卻普遍性的在家當遺民,甚至是出仕滿清,反正就是不給明軍幹活。
“那些士紳可真是夠要臉的,明明多吃多佔,還舔著臉拿顯皇帝的《優免新例》說事。”
陳文口中的多吃多佔,說的不僅僅是投獻,明時士紳勾結官吏,將他們除了優免田外將應繳納稅賦的田土也想方設法的免除掉了稅賦。攤派、損壞黃冊以及其他的手段,可謂是多種多樣,絕少有不這麼幹的。
“算了,輔仁,這幾年都勉力挺過來了,平白得罪他們,地方上的事情就要困難許多,實在得不償失。”
“《優免新例》我沒有說不承認,那是顯皇帝的訂下的規矩,咬著牙也得扛著,但是這群不忠不義的混蛋,咱們幾次張榜招賢,他們就是不來。生員還好一些,尤其是那些在家的官員和未入仕的進士、舉人,除了你以外,還有幾個在為咱們浙江王師效力的?”
從陳文面帶譏諷的強調遺民二字開始,孫鈺就知道,陳文早已氣極。這群士大夫確實夠不像話的,可是現在哪裡不是這樣,以他對陳文的瞭解,這事情其實應該早已看開了,只可能是因為另一件事情倒是把他的火氣激了起來。
前段時間,安遠侯府曾下達給衛所和軍戶的糧食、絲綢專收令,結果衛所和軍戶沒有意見,反而遭到了這幾個府計程車紳們的反對。他們反對的理由,不說糧商少了賺錢的渠道,到說是軍隊與民爭利,這樣下去會導致老百姓吃不上糧食!
浙江明軍在金華和衢州佔地不少,分出去的軍功田數量巨大,這是實話,但是若說與本地的民田,尤其是士紳富戶所擁有的田土相比這兩萬大軍其實也沒多出去多少。而且這些年陳文分出去的田土,大多還是最近幾年因清軍的屠戮和殘虐而被迫荒棄掉的,始終在耕種的沒有佔據太大的比例。反倒是浙江明軍軍紀嚴明,於百姓幾無騷擾,吏治也在持續轉好,回來復耕以及官府開荒的民田也在有所增加。
這些士大夫所說的,根據孫鈺的調查,糧食出產總量不變倒也確實是會影響到糧價,不過出現影響的原因絕大部分應該還是在於糧商的囤積居奇,而不是民間的糧食真的會缺少到吃不上飯的程度。
糧商與士紳本就是一體的,那些士紳即便自家不經營糧食貿易,他們手中也有大量的糧食出產,與糧商也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何況,如今計程車紳大多有在優免田上僱傭農戶種植經濟作物的,所需的糧食只能購買,糧價可能上漲自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天下何處不是這樣,尤其是江浙。此番收復了臺、溫,有海貿和鹽專賣支撐,應該不會再像從前那麼捉襟見肘了。軍戶的事情,我會與那些多嘴計程車紳去說的,侯府的軍令下令物件是衛所,按照皇明祖制,衛所出產是五軍都督府所有,由不得他們說三道四。若是敢囤積居奇的,上一次在衢州的辦法我也不介意再做一次。”
孫鈺所說的辦法就是強行用行政手段平抑糧價,由殺字開頭,強迫糧商平價售糧。這是古代官吏慣用的手段,但是敢用的卻不多,因為更多的官吏早已和糧商沆瀣一氣,反正吃虧的也不是他們,不過是些升斗小民而已,他們還能從中獲利,何樂而不為呢。
只不過,即便有了孫鈺的保證,陳文的氣憤一時間卻還是難以消除。士紳干擾衛所事務是一回事,更多的還是為他麾下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感到不值。
按照萬的《優免新例》規定,一個生員免稅八十畝,一個舉人免稅一千兩百畝,一個進士免稅三千三百五十畝,而那些致世回鄉的官員就更多了。可是這幾年下來,他麾下重將李瑞鑫、尹鉞、吳登科等人也不過才分到了千餘畝的田土,連這些最高階的軍官都不過是與一個舉人相差彷彿,其他軍官和士卒就更別提了。
這些年,次軍功,陳文分出去的田土都很豐厚,這是那些將士們應得的。可是跟那些有功名的讀書人比起來,一個以前做過官或是沒有出仕的遺民,打死也不肯出仕為明廷效力,結果每年卻還能享受到優待,而且還是天經地義的,那他麾下將士所付出的那些鮮血和生命的代價豈不是太廉價了!
陳文很清楚的記得,他以前在一本當時很有名的史小說中看到過作者提及的一個南明時代抗清的小故事:
永元年,永天子被清軍追殺,嶺南三忠之一的民族英雄張家玉於是便在家鄉起兵反清,以為勤王。當時軍中乏糧,便向同鄉的前刑部尚書、當地的鉅富李覺斯借錢籌餉,反遭李覺斯的斷然拒絕。為此,張家玉在李覺斯庭前等候三天,曉以大義,聲淚俱下,李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