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然而雙唇微啟,卻終究難以吐出一個字來。也許,他這樣便叫做預設吧?預設了心中的愛,同時也默許了這份愛的存在。
“主子,蘇河求見。”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頓時將二人間一份尷尬的氣氛打破,漫羅從容軒懷裡離開,而後整了整衣衫,才對著門外喚道:“進來吧!”
蘇總管進到內室,見漫羅坐在桌旁,而容軒則守在其身後,他只是福了福身,道:“蘇河見過主子,見過容軒公子。”抬眸的那一際,對上漫羅的瞳仁,他復又啟口,“主子,您讓查的關於安寧郡主的事兒有結果了。”
漫羅瞭然地點了點頭,“怎麼說?”
蘇河很冷靜地揚聲,語調極為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據屬下調查,安寧郡主的身份並沒有任何虛假。”說著,他將一個信封遞到漫羅面前,“這裡面寫著安寧郡主的生辰八字,郡主是蒼蘅三年出生在京都的寧王府上,當時寧王還未被封爵,而蒼蘅十年寧王一家奉皇命至玄漪參加祭天大典,同時在蒼蘅與玄漪交接之處新建王府,駐守當地,在那兒當了個藩王,其間安寧郡主一直和他爹生活在一塊兒,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待蘇河將一切娓娓道來,漫羅卻暗自思忖了好一會兒,才略顯不解地問道:“你說,顏安晴這些年來一直都住在蒼蘅與玄漪的交界處?”
蘇河點點頭,應了一聲,“是。”
“寧王時常出入玄漪辦事,有時也會帶上顏安晴,那麼,會不會顏安晴之死根本就與玄漪有關呢?”挑起柳眉,漫羅如是而問。
此刻,站在她身後的容軒突然開了口,“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是之前我們也已證明了,罹湮並非玄漪的人,漫羅又要如何解釋這個呢?”
側過臉,漫羅深深地望入容軒的眼中,“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雖然說罹湮不是玄漪人,但其實他是為玄漪辦事的?或者說,殺顏安晴的人根本就不是罹湮,而他為了保護某個人而一直在頂著罪名?”
容軒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以分外平靜的口吻說道:“殺人的確實是罹湮,您不要忘記了,當日留在案發現場的那些證物,當然,罹湮至今都不願說出他殺人的動機,倒是有可能是因為他在拼命保護某個人。”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他再度啟口,“至於說罹湮是在為玄漪辦事,我不覺得他有機會與玄漪那邊得到聯絡,但是,倘若玄漪那邊有眼線在蒼蘅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聽聞之前罹湮曾兩次私自離府,難道漫羅就沒有徹查過他是去了哪裡嗎?”
一說到這事兒,漫羅不禁嘆了一口氣,“我問過他,可是他始終不願意說。”
“那就很明白了。”容軒淡淡地給出自己的看法,“看來罹湮確實是在保護某個人,而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兩次他出去所見的人。”
“這我當然知道,只是容軒,如今我們的問題是不明白為何罹湮要殺顏安晴。”漫羅很無奈,明明她那麼想要救罹湮,偏偏對方不合作。
容軒抿了抿唇角,而後說道:“我能想到的只是有人叫他這麼做,至於這件事後的隱情,你只要拿著這封信去尚香樓,自然有人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經容軒這麼一提醒,漫羅這才意識到她已經拿到了同寐瞳交易的籌碼,真是的,之前她到底在糾結些什麼啊,心煩了那麼久還不如這就去尚香樓會會寐瞳呢!
“好,我這就去找寐瞳。”說著,她便站起身,帶著容軒和蘇河二人一同走出了柒林閣。
讓蘇總管去備轎的時候,容軒突然問漫羅,“要不要我陪您一塊兒去?”而漫羅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不了,你去了也沒用,寐瞳那人也不是多一個你就能對付得了的,如果有時間的話,替我去看看罹湮。”語畢,她轉過身朝著府外而去。
被留下來的容軒望著逐漸遠去的漫羅的身影,竟是淡淡地勾起了唇角,那抹笑容便是那個女子最愛的容軒式微笑,她曾說過,他的笑容特別的好看,她很喜歡看他這樣微笑的樣子,溫暖得就好似那和煦的陽光。
直到漫羅的身影完全從他視線中消失,唇邊的笑意才慢慢地斂了去,繼而暗自低語,“你讓我去看望罹湮,就不怕我與他一語不合而吵起來嗎?我們也算情敵,不是嗎?”他自嘲地笑了笑,隨之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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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軒走在地牢那條陰暗潮溼的通道上,他依然不喜歡那種森然的感覺,總覺得會讓人毛骨悚然,或許,只是他一人有這樣的錯覺,只因這個地方給過他太多的不快樂。
幾個月前,他也如此刻的罹湮一般,被關在黑暗盡頭的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