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青雀榜前六十名的熱門人選,從而會受到其他弟子的追捧,可以說是此次闈選的明星級弟子了。
“聽說河西弟子裡,董寧郡主與杜鏞、冉虎兩位師兄參悟真意都有所得,也是春闈青雀榜入選的熱門人物。我西北諸郡,就要靠董寧郡主他們與秦山郡的華哲棟、賀蘭宗的芻容、趙誠諸位師兄爭光添彩了……”吳景林好似渾不知太微宗與鶴翔軍背後的賀蘭宗已成死敵了,還期待著太微宗與賀蘭宗的弟子能在學宮和睦相處。
而聽到吳景林嘴裡說到“芻容”這個名字,陳海與周鈞都微微一怔,互視一眼心裡都在想,這芻容應該是池山城死於他們之手的芻嗣明的兒子,賀蘭山屈指可數的真傳弟子裡不應該會恰好有同名同姓的傑出弟子。
武威軍與鶴翔軍和議已定,太微宗、賀蘭宗的弟子在學宮多少還能隱忍著不起直接的衝突,但這個芻容看到他們這幾個殺父滅族的仇人,還能不能剋制住衝動?
池山城一戰過後,其他歸附宗族都得到妥善的安置,唯有芻氏,陳海他們想既然已經將芻氏家主芻嗣明都殺了,也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將芻氏族產一抄而盡,奴婢都驅散後,芻氏的成年壯丁也都統統貶為奴兵……
陳海、周鈞自然不怕芻容敢在學宮裡找他們的麻煩,但想到也要提醒丁爽他們一聲,在燕京及往返桃花塢的途中都不能獨行,不能落單給芻容找到下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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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宮給參加闈選弟子,都是按照區域安排入宿的館舍。
西北域十數郡一千五六百闈選弟子,都集中安排石溪兩側的嶺谷館舍之中,故而秦山郡華哲棟在石溪源頭的講經會,大多也是西北域諸郡的弟子過來湊熱鬧。
陳海他們走到石溪源所在的石谷,一口飛瀑從百餘丈高的懸崖飛垂掛下,在山谷裡形成一座百餘畝的水潭,水聲轟鳴,又有流水從水潭東側的口子溢位,沿著夾於兩座低嶺間的石溪往山腳下流淌而去。
水潭邊比較開闊,這時候已經有上千人聚集在這裡,都準備聽秦山郡華哲棟等明星弟子講經論道。
西北域諸郡,河西就有三百弟子,是最人多勢眾的,陳海看到水潭邊有些熟悉面孔,還真不怕賀蘭宗的弟子這時候敢在學宮找他們惹事生非。
第一百二十三章 坐而論道
陳海與陳青、厲玉麟、吳曜等人走到石谷裡,在人群外找了一株上百米高的古柳樹蔭下而站,看到眾人所圍的水潭邊有一座石臺高出,約有二三十步見方,彷彿天然而成的舞臺,依主次放置有十數張矮几,想必就是講經之地。
此時坐在主位的是一位身穿黃衫的青年,雖說石臺距離飛瀑有一段距離,但瀑布水勢極大,流水飛濺,彷彿玉紗流雲,形成一層水霧將石臺也籠罩在內,但到黃衫青年的頭頂卻似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水霧往石臺兩邊分開。
看不出黃衫青年有祭用什麼法寶,但憑這一手神通,還是能將氣勢裝得十足。
董寧、杜鏞、冉虎三人,作為太微宗參加闈選弟子的代表,正與其他十一人分坐石臺的兩側,正一本正經的聽黃衫青年說著什麼,有時候會插嘴,與黃衫青年辯議一番,更多時候是十數人相互辯駁。
坐在董寧正對的青年沒有注意到陳海他們走過來,陰戾而凌厲的眼神,正在董寧等人身上打轉,看他相貌與死於丁爽刀下的芻嗣明有五六分相肖,陳海猜他便是賀蘭宗的真傳芻容了。
與芻容身穿同一種天青色道袍的青年,眉間有一顆痣,腰間繫著一柄黑鞘劍,想必也是與芻容同出賀蘭宗的趙誠。
趙誠有闢靈境巔峰修為,芻容僅有闢靈境中期修為,但陳海猜測能坐上石臺上,都應該已經掌握道之真意雛形了,那就不能純以修為境界去判斷芻容的實力。
陳海跟周鈞笑道:“看來能走上石臺而坐的人,也是要有一定資格的,其他弟子都只能在石臺下、水潭邊聽他們談經論道了。”
吳景林沒聽出陳海話裡的譏諷,接過話頭說道:“卻也不然,要是有哪位師兄弟抓住華哲棟的破綻,上臺辨義,說得華哲棟無言以對,自然可以將華哲棟趕下石臺,坐上主位,接受別人的挑戰了。”
吳景林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眼珠子在陳海、厲玉麟、解文蟾等人臉上打轉,希望他們這幾人能有勇氣上臺與華哲棟辨析經義。
“這就是坐而論道的文比?”陳海想到當初在棲雲嶺被董寧追著要論道文比的情形,不禁莞爾一笑,但他這時才沒有興致上臺出這種風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