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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部分

是科班出身,又年輕,負擔一省軍政還是太吃力了些。皇上派下唐執玉,即是保全了曹顒,又成全了唐執玉。顯然,曹顒也這麼認為。

出仕十數年,在昔日同僚中,曹顒與之合作最愉快的,就是唐執玉。不管是從品行,還是從能力上,唐執玉都值得敬重。他便將那份《直隸發展大計》交給了唐執玉,由唐執玉帶人去執行。

就如同早年在太僕寺衙門時那樣,唐執玉被曹顒的奇思妙想鎖住。不過,同曹顒這個理論家相比,唐執玉顯然是實幹家。

所以關於曹顒提及的那些物產、農耕方面的條例,他便格外慎重。他不贊同馬上推行,而是要親自下去轉一圈,實地考察,再下決斷。換做其他上司,下屬這樣質疑,早就要慍了;換做曹顒,只有欣備。

他正擔心弄出的這一套,跟王安石變法似的,上頭想的是好的,下邊執行的變了味兒,最後倒黴的還是地方百姓。

由唐執玉這個性子嚴謹、辦事仔細的人盯著,這套富民的政策執行起來,曹顒才能更放心。如此這般,曹顒將手上的差事都派了下去,日子就不再像早前那樣繁雜。他巴不得清閒,可是總督府這些幕僚文書,就閒置不少。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悠閒的,這些幕者,沒有選擇出仕,而是選擇隱在幕後,有的是為了求財,有的則是為了求權。

在他們看來,要是手上不接差事,不好表現自己的能力,也就少了外頭的“孝敬”淪為成了刀筆吏之流。

宋任見幕院氣氛不對,便對曹顒提議,將這些人舉薦到布政使司與按察使司衙門,既平了眾人躁動,還掌握這兩司動態,也正符合“御下之道”。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年倒

直隸太平,京城卻是風起雲湧。

正月,雍正駁了陝西巡撫胡期恆參奏陝西驛道金南瑛的摺子,直接在摺子上批覆,言及此人為年羹堯任用私人、亂結朋黨,不予准奏。

朝野譁然。

接著,因被年羹堯彈劾罷官的原四川巡撫蔡挺起復,並且升任左都御史。任是誰都瞧出來,風頭變了。

那些早先諂媚年家,意有所圖之人,都如驚弓之鳥一般,對年家避而遠之。宮裡的年貴妃,又病了。雍正勤政,十日之中,翻牌子召見嬪妃也不過一、兩遭。

世人都道年貴妃“獨寵”卻不知自雍正即位後,先是守孝,而後忙於政務,召年貴妃伴駕的日子屈指可數。只是因雍正待其他后妃也是如此,所以才並不惹眼。

這回,年貴妃擔心兄長,寢食難安,日益憔悴,想著借病乞憐,為兄長謀一條生路。

不想,聽說她病了,雍正只是吩咐太醫過來請脈;皇后那邊,則是趁機撤了她的綠頭牌。

見皇上並無關注之意,反而遵從皇后的安排,接連臨幸了幾個貴人、常在。年貴妃驚怒交加,吐了一口心頭血,假病變真病,臥床不起。曹顒雖不在京城,並不缺京中訊息。他已是察覺到,年羹堯倒黴的日子不遠。

等到了三月,生“日月合璧,五星連珠”的“祥瑞”天下督撫上本恭賀,年羹堯將“朝乾夕惕”寫成了“夕惕朝乾”引得雍正震怒,直斥責年羹堯有“不敬之心”。從這個時候開始,雍正開始向天下督撫表露他對年羹堯的不滿。

在給曹顒摺子的批覆上,他就無緣無故地加了這一句:“年羹堯擅作威福,逞奸納賄。”

沒幾日,又在另外一個摺子的批覆上,寫著:“近來舅舅隆科多、年羹堯大露作威作福攬權之景,爾等當遠之。”曹顒不是傻瓜,自是明白雍正此舉的用意。

雍正已經容不下年羹堯與隆種多二人,可又怕落下“誅殺功臣”的名聲,便在天下督撫前施壓,等著旁人出頭。曹顒與年羹堯雖有私怨,卻不願在此事上出頭。宋厚與蔣堅在其他事上多有意見不合之處,在此事上卻都保持一致,以曹顒的身份,實沒必要用攻計,年羹堯同隆科多的形式卻鞏固地位。

年羹堯即便已呈敗落之相,可宮裡還有貴妃與流著年氏血脈的皇子阿哥;隆科多身後,有著龐大的佟氏一族。

皇上要收拾二人,沒有人會為他們不平,可出面打頭陣的臣子,說不定就要承受年家與佟家的怨恨。

年熙是曹顒的連襟,隆科多是十六阿哥的親家,曹顒這個時候規避此話題,也合世情仁義。

即便皇上有所不快,也會明白曹顒顧忌,不會怪罪。

這天下督撫與皇帝之間的摺子內容,不是旁人能隨意知曉的,在訊息沒傳來前,曹顒也想不出哪位督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