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慌張。
誰也沒有心情再喝第二場了。十六阿哥直覺得心裡不安,對曹顒道:“孚若,今兒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曹顒曉得他擔心康熙,也不攔他,送他出府。
按照每次日食的常例,都要大學士或者六部尚書上摺子“斂罪責”不知這次是哪位老臣有幸為帝王“分憂”
曹顒回到廳上,看著呼呼大睡的伊都立,也不能叫他一直睡在椅子裡,就叫兩個小廝扶他到客房小憩。
這會兒功夫,就見福彭帶著阿爾斯楞過來。阿爾斯楞還好,仍是虎頭虎腦,看來沒有被方才的日食唬到;福彰卻是臉色蒼白,同曹顒早先見到的少年老成模樣大不相同。
“舅舅,日全食 ,西北 ”饒是再穩重,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想到遠在西北的父親,還是帶了幾分惶恐。
見他如此,曹顒倒是有些意外了。
轉念一想,西洋天文曆法,並不是上書房的正課,就是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他們,也多是透過書籍略知一二。
想到此處,曹顒招招手,喚福彭與阿爾斯楞過去坐下,對他們表兄弟兩個來了一堂日食相關的簡單課程。
“這日食是年年都有的,是月亮與太陽交匯所致。方才咱們看到的,並不是百姓所說的“天狗吞太陽”也不是天生異相,不過是月亮遮住了太陽”曹顒總結說道。
福彭還是細細思索,阿爾斯楞則是滿臉的糊塗,道:“表舅。太陽晝出,月亮夜行,它們怎麼能遇到一塊兒?”
曹顒見他懵懂,起身拿來只茶盤,放到几案上,將一個茶杯,放到茶盤不遠處,又掏出懷錶,放在茶杯一邊。
“茶盤如日,茶杯就是咱們待著的地球,這懷錶就是月亮。地球繞日而行,月繞地球而行。等到月亮行到地球與太陽中間,遮住了光亮,就是日食。”曹顒指著几案說道。
阿爾斯楞似懂非懂,並不是他笨拙,而是對於“地球”還有會轉的太陽、月亮,多少還有些糊塗。但是他沒有再多話,只是看看福彰,見表哥明瞭的神態,就不再露怯,想看待會在私下裡問表哥。
福彰就算早先不知日食是怎麼回事兒,聽曹顒這般解說也就明白了,畢竟宮裡是有地球儀的,比阿爾斯楞這個蒙古小王子基本知識要多。
現下,不擔心了,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康熙病了,雖然行宮裡訊息壓得緊,但是在熱河的皇子阿哥都進避暑山莊侍疾,官署衙門這邊氣氛也不對。
六部官員每日要御前輪班的,打朔日開始,康熙已經停了小朝。
每年隨扈熱河,都被大家當成美差,既體面,還能有機會在御前露臉。現下,大家卻是都苦著臉。
要是聖駕真有不測,那熱河就是緊要之地,誰曉得會發生什麼變故,
因為歷史已經發生細小的改變,曹顒也不敢打保票說康熙指定能熬到明年,他也有些心裡沒底。
想著八阿哥病故,十四阿哥一時半會兒還趕不會來,年羹堯已經坐鎮四川、陝西,隆科多任著九門提督,曹顒就淡定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四阿哥並不是善茬,該佈局的都佈局完畢,就算現下康熙有什麼意外,以四阿哥多年謀劃,這大位也似跑不了的。
如此一來,曹顒就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趁著幾日沒新的差事派下來,將手頭的公文料理一遍。
不管是戶部,還是其他衙門的堂官、司官,正經有不少人盯著曹顒。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與十六阿哥往來交好,訊息靈通。
曹顒雖沒說什麼,但是這般“鎮定”卻是使得不少人從焦躁不安中冷靜下和……
康熙確實病了,卻沒有外頭猜測的那般嚴重。
只是因他越老,疑心越重,不放心兒子們,才以“侍疾”的名義,全部留在行宮裡。
一時之間,幾個皇子輪流奉藥,入眼都是‘父皇’。
像三阿哥,更是篤定,皇父要藉此檢視大家的“孝行”目的自然是擇孝 。
從御前侍疾的那日起,三阿哥就不肯好好睡了,人前膳食也只有兩口,鬍子拉碴的,衣服上都是褶子,完全是床前孝子的模樣。
卻是富貴慣了的,熬了兩、三日,他便受不了。行宮裡眼睛又多,他又不好尋摸吃的,打自己嘴巴,就使勁地喝奶茶,不管什麼時候,一開口就是奶腥味兒。
他這般做作,看得十六阿哥冷笑不已。
十六阿哥心中,是真心盼著康熙長壽的,雖說有幾位年長的阿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