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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這卻是唐執玉地家事,外人也不好多嘴,曹不過聽聽便罷了。

唐執玉雖說住了口,但是心思還在即將到來的會試上,喃喃自語道:“算算日子。這考官應指派下來了,卻不曉得今科是哪位大人……”

唐執玉話音未落,就聽到有人笑道:“唐大人不曉得。本官卻是曉得。工部尚書王頊齡同都察院左都御史劉謙兩位大人為正主考,蔡升元與王之樞兩位內閣學士為副主考。初六萬歲爺在行在發的聖旨,昨兒到的禮部。今兒起幾位大人就開始閉門謝客了。”

“兩位王大人主考……”唐執玉聞言,點了點頭,已經開始琢磨。

他自己就是在科舉考試中千軍萬馬衝出來的。自然曉得主考官的性情與愛好的不同,所偏取的舉子也是不同地。

有的考官性子沉穩。就不喜歡太輕佻的文章;有地考官開明,對於些刻板的解題就沒有興趣。這其中的學問多了,那點也不好輕忽。

他關注著主考官,曹卻是聽到“蔡升元”時,心中一動。

這個蔡升元。康熙四十四年曾為江蘇鄉試主考官,是顧納地座師。顧納進京,就是他主動相邀。不僅如此,他還將幼女許給顧納為妻,師生又成翁婿,也算成就一番佳話。

曹寅因這個緣故,對蔡升元甚是敬重。

顧納雖說出身江南望族,畢竟族人已經凋零,沒有父兄可以依靠。也沒有薄產。蔡升元卻不以富貴取人。實是令人佩服。

來人正是伊都立,同唐執玉說完。還等著他一聲“謝”,好調侃他兩句,沒想到他又為弟們籌劃上了。

伊都立無力地拍了拍腦門,轉過頭來對曹道:“大人,令尊同淳王爺都在禮部,大人的訊息怎還不如下官?”

曹聽了,心裡不禁有些羞愧。

雖說他與曹寅父子兩個每天也說上幾句話,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問問父親衙門如何什麼的。

伊都立見曹沒言語,看出他神色不自在,心中了悟。

這父子之間,天敵一般。

當爹地,沒有幾個瞧著兒子順眼的。甭管做兒子地多用功、多上進,也別指望從父親嘴裡得一聲贊。

不是橫挑眉毛豎挑眼的,就是同那有出息的孩子比,瞧著那架勢,就好對著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灘爛泥似地。

一來二去,這做兒子的也只能貓避鼠地躲著自己個兒的老子了,誰還樂意往前湊不成?

伊都立想到這個,便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

下午衙門當差的功夫短,感覺眨眼就過去,曹回家的心倒是比每天迫切。

都是被唐執玉那副“吾家有弟初長成”的得意給刺激了,他心裡也開始惦記著是不是該好生教育教育府裡的那幾個小蘿蔔頭。

其中,天佑與左成、左住兄弟四歲,恒生三歲。妞妞那邊,不用他操心,莊先生早就教閨女練大字了。

雖說按照時下的規矩,三、四歲的孩子啟蒙還早,但是也不好再放養似地。

曹不指望孩子們往後去走科舉地獨木橋,但是也不願他們成為沒有半點用處的紈絝。

想到這裡,曹騎在馬背上地身板不由直了直。嗯,很有做父親長輩的直覺。

回到府裡,進了內宅,曹按照往常一般,先往蘭院請安。

曹寅與李氏卻是都不在,父親不再還罷了,從衙門晚歸也是有的,母親怎麼會出去串門子?

曹心裡奇怪,問這邊的丫鬟道:“太太什麼時候出去的?可說了往哪兒去?”

那丫鬟回道:“東府二奶奶打發人來請太太的,像是有急事兒,大奶奶也跟著過去了。”

曹聽了,心裡仍是糊塗。

雖說曹頌隨扈,不在京裡,但東府還有兆佳氏在,怎麼輪到靜惠說話?

他出了蘭院,卻是有些不放心。不會是兆佳氏趁著曹頌不在,想要發作靜惠吧?

要是那樣的話,實是令人無語。

曹不由有些意興闌珊,轉身想要往梧桐苑先換了衣裳,卻是被人喚住。

從二門處,氣喘吁吁地跑來的,是喜彩。

喜綵帶著幾分喘息道:“額駙,格格陪著太太在東府,想著額駙差不多落衙,讓婢子回來請額駙過去。”

難道不是那府內宅的事兒,怎麼還想起叫他過去?

曹問道:“到底什麼事兒,這般勞師動眾的,這都到了飯食了,還不叫人回來?”

喜彩聽他發問,像是受到驚嚇般,不由地一哆嗦,小聲道:“二太